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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诺尔的左手下意识地摆了摆。“哦,可能是回印度帮政府绘制地图了吧。”

“那哈里・塔帕呢?”理查问道。

“也在印度绘制地图。”诺顿上校说,“但并没有跟哈泽德在一起。”

“你能告诉我哈泽德看到什么了吗?”理查问道。

这时,辛斯顿开口了,我感到脖子和后背发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我们还没有获得想要的重要信息。

“哈泽德和哈里往东北方向去了,他们刚爬上一条古老的商队路线,往彭拉山口走去,那时,眼尖的哈里说看到两队人正骑着马往南去。大概在离他们几英里远的地方,但那天天气特别好,哈泽德说他们看到珠峰上的烟雾比以往都要多,雪如同浪花一样往方圆30多英里远的地方扩散开来,一直飘到我们东边的山峰上。实际上,哈泽德和哈里还特意拐到附近的山上,这样哈泽德就能用军用望远镜证实自己看到的情况了。哈泽德说两个人在最南端,他说他确定看到了布罗姆利勋爵从大吉岭带去的藏马和骡子,而且后面还一路跟着六只牦牛,七个人坐在更高大的马上,离他们后面有几十英里远,也许骑马都需要五个小时或者七个小时才能赶上他们。哈里说他们坐的马更大,不是藏马,要么就是又高又大、长着粗毛的蒙古马。”

“那些人会不会在追他们两个?”理查说。

“哈泽德只是觉得特别奇怪。”诺顿说,“他们在大吉岭追上我们时,哈泽德告诉我们他和塔帕本应该往南回绒布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知布罗姆利和那些跟在他后面的人是不是在我们的山里偷猎,看起来真像是那么回事。但因为要绘制地图,哈泽德已经落后我们好几天了。他想赶在我们到加尔各答之前追上我们,最后,他和哈里转头往北越过了彭拉山口。”

“是哪天看到的?”理查说。

“6月19日。”诺顿回答道,“就在我们离开绒布冰川河谷,跟探险队分开后的第三天。”

“这事真是挺有意思的。”诺顿说,“但这也没办法说明布罗姆利勋爵就死在珠峰的雪崩中。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从别的可靠途径收到更多信息呢?”

“还真有。”奥德尔肯定地回答道,“我和谢比尔即将完成有趣的地质勘探任务时,往东北的主干道走去,其间,我们碰到了三个之前陪我去往珠峰的夏尔巴人,他们非常重要,在高海拔地方全凭他们携带东西。你还记得1922年那个老虎夏尔巴人[18]吗,那人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名叫彭巴・切任,但不知何故,所有人都叫他‘卡米’。”

“卡米啊,我记得。”理查说,“他在没有备用氧气瓶的情况下,居然把很重的行李带到了五号营地。”

“没错。”奥德尔说,“尽管今年的探险意外不断,他却跟以前一样靠谱。不过,我和谢比尔再次往东北方向走的时候,吃惊地发现卡米和两个不会说英语的表弟德斯诺和尼玛在一起。他们正鞭打着他们的小藏马,匆匆赶路……你也知道,夏尔巴人很少这么做。他们之前已经回到了绒布冰川,而当时的情况就像在逃命似的。”

“那是哪天?”理查问道。

“6月21日。”奥德尔说。

诺顿上校清了清嗓子说:“卡米和他的两个表弟跟我们往回走,但他们不希望跟着大部队。我觉得他们只是想自行回家,便答应了。但后来他们显然是想回到我们的大本营……或许还想上到更高的营地。”

“是想将营地里的东西洗劫一番吗?”让-克洛德说,“也许我应该说他们只想把东西清理干净拣点儿剩下的东西?”

诺顿蹙着眉头。“看起来好像的确是这样。不过,我们也没留下什么贵重的东西了,除非把我们留在各个营地的大麦和罐头也算上。”

“卡米后来坚持道,他们不小心把一个宗教护身符落在了后面。”奥德尔说,“他认为是把那玩意留在大本营或者塞在二号营地的石墙里了。他说没有那个东西,他们没办法回到家里,回到村子里,我自然相信了他的话。”

“他们说看到什么了?”理查问道。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表。现在离皇家地理协会在劳瑟庄园正式的宴会顶多只有三分钟了,这些受人尊敬的登山家马上就要出席酒会。我回头瞥了一眼,跟肯辛顿大道交会的博览会路华灯灼灼。十月的夜晚已经降临了。

“卡米说他和两个表弟于6月20日抵达了我们大本营。”奥德尔说,“他们找寻了一番,但护身符并没在那儿。他们在那儿发现的情况没将他们吓得半死……七匹蒙古马瘸着腿在墓碑下面行走,融雪的水池下方几百码的地方有片杂草。”

“那些马没人照顾吗?”理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