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0/12页)

“你倒说说看。”

“如果我不在乎,就没有人在乎了。”

“噢?”狄雷尼说。“就这样?”

“是的。”

“你为什么不在乎?”

“我就是不在乎,我什么都不是。”

“那是‘你’说的,”狄雷尼忿然说道。他才刚刚将布恩骂得狗血淋头,这下子若不称赞他一番,也不知要如何替他打气,因此一时也说不下去了。

两人默默坐着。过了一阵子,狄雷尼又替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他再度坐下时,布恩起身也同样泡了一杯。这次他可以将咖啡捧到嘴边了。

“我出局了?”他声音嘶哑的问道。

“由索森决定。”

“你会告诉他?”

“当然。我可不想替你掩饰,我会一五一十全告诉他。”

“他会采纳你的建议,”布恩充满期待的说。“留下或淘汰。”

狄雷尼没有答腔。

“如果我告诉你不会再犯了,”小队长说:“你会相信我吗?”

“不会。”

“我不怪你,”布恩懊恼的说。“我那么说的话就是在说谎了,我无法做出那种承诺。”

狄雷尼满心同情的望着他。

“你到底是怎么又把持不住的?”

“我打电话给以前曾办过麦兰案的一个警探。他刚结束一项跟监任务,与两个哥儿们在约克镇一家廉价酒馆内轻松一下。距离这里不远,我觉得那是与他聊聊的好机会,于是就过去找他。他们刚喝完威士忌正在喝第二摊的啤酒,不过没有人醉了,还没醉。所以我就跟他们坐在一个包厢内,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我早已忘了那是多么美好,四个警察聚在一起吞云吐雾,谈笑风生。过了一阵子他们注意到我没有喝酒,于是说我太扫兴了。我不怪他们,没有人逼我。所以我就喝了一杯啤酒,那是我喝过最美味的一杯,沁凉畅快,凝结的水珠沿着瓶身往下流动,杯子上层有乳白色泡沫。那股浓烈的麦芽酒味。过了一阵子,我也跟着他们喝第二摊了。然后我们都烂醉如泥,我不记得是怎么回家的,我记得蕾贝嘉来过。”

“你打电话给她,”狄雷尼说。

“我想也是,”布恩伤心的说。“我也隐约记得你来了,我有打电话给你吗?”

“没有。蕾贝嘉打的。”

“大部分的过程都记不清了,”布恩坦承。“老天!”他说着,轻轻抚了抚他耳后的后脑勺。“肿了一包。痛得要命,我一定跌倒了。”

“没有,”狄雷尼说:“你没有跌倒,我敲了你一棍。”

“敲我一棍?”小队长说。“我猜我该打。”

“是该打,”狄雷尼冷冷的说。

他起身,走进客厅,拿着那张便条纸回来。他递给布恩。

“这是什么鬼东西?”他问道。“你昨天晚上写的,在我扶你上床之后。你昏睡了过去,然后又起床潦草的写下这字条,随后又倒头再睡。‘一二清。”那是什么意思?”

布恩看着那张纸条,然后以手朦住眼睛。

“一二清,”他复述,然后抬头看。“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刚到那边时,在我们还没发酒疯之前,我问那个曾办过麦兰案的警探,有没有什么事情没有写入他的报告中的。他听过、看过或发现或猜测的任何事情。他说没有。然后,过了将近五分钟,他弹了一下手指头,说是有一件事,一件小事。这件命案是星期天发现的——对吧?所以他们当然就将那栋房子封锁,当地分局派了两位巡逻警察去防止好奇的民众进入。然后,到了星期一,他们开始让住户进出,不过麦兰的画室仍然禁止进出。有几位实验室的人员在里面工作,楼梯口也有一位管区警察在把关。”

布恩小队长起身,走到洗涤槽一口气灌了两杯水。他端着第三杯到桌边,再度坐下来。

“两、三天后——告诉我的那位警探说或许是星期三或星期四,他记不得了——星期一时曾在麦兰画室门口站岗的那位管区警察去找他,说星期一上午有两个女人曾走到通往麦兰画室的最后一段楼梯。他问她们要做什么,那个较老的女人说她们要找清洁的工作——你知道,扫地、除尘、清洗窗户等等的。那位警察告诉她们不能上楼;住在里面的那个人死了。所以她们就走掉了。”

“较老的女人!”狄雷尼说。“那么说,还有一个较年轻的了。多年轻?年纪多大?”

“那个警探不知道,”布恩说。“他只说那位警察曾提过有两个女的,说话的是较老的那个。”

“口音呢?”

“他不知道。”

“白人?黑人?西班牙人?什么样的?”

“那位警探不知道,管区警察没有说明。”

“管区警察为什么等了两天或三天才向那位警探透露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