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3/7页)

事实却不是那样。查抄他的住处时发现,这是因为皈依极端圣战主义所致。房东太太听见从他的房间里传出布道的声音。看来他是因为沉迷于一系列的在线布道才变成那样的。一份完整的报告被送往奥兰多联邦调查局办公室,然后被送至华盛顿特区的胡佛大厦。

这件事在这儿已经不再引起惊讶了。同样的事件在美国已经报告了四起;在英国,联邦调查局已知的有两起。一名中东传教士,说着一口地道的英语,在网络上布道。有些人在长时间收听这些布道后,悄悄地皈依了。之后便是突然冒出来的,完全无法预见的谋杀。目标都是当地民众中的名人显要。

中央情报局、反恐主义中心和国土安全部都已经查过了。所有美国情报机构,即使只是和对付伊斯兰恐怖分子沾点边儿的,都被告知并记录在案。但没有人能够给出有帮助的情报。这个人是谁?他从哪儿来?他在哪儿录制的节目?他开始登上“最有价值目标”的名单,但他的标签只有一个词——“传教士”。

传教士持续不断地号召人们,只要他们皈依,给大撒旦全力一击,就可以得到安拉永远的祝福。在美国的移民人群之中,有超过一百万穆斯林。他们或是自己在生活中皈依伊斯兰教,或是通过他们在中东和中亚的父母。对传教士的极端圣战布道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潜在皈依群体。

在周二早上总统办公室的通报会上,传教士被提请讨论,最终进入了那份“暗杀名单”。

人们用各不相同的方式应对悲痛。对有些人来说,只有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才能证明自己的真诚。另外一些人的反应则是,静静的,突然崩溃,无助地啜泣,而且多数情况下都是在公开场合。不过也有人就像动物一样,只在私密的地方独自疗伤。

他们独自悲伤,只和墙壁分享他们的眼泪,除非他们需要紧紧拥抱另外一位亲人或是伴侣。基特・卡尔森去他父亲的住处探望他。因为他的岗位在勒琼兵营,所以待不了很久。

他一个人待在基地空空的房间里,把整个人都投注到工作上。他孤身一人去野外跑步,或是在健身房长时间运动,直到肉体的痛苦让内心的伤痛变得迟钝,直到基地的医生告诉他要放松些。

战场猎人计划,是一门教授海军陆战队员在野外、乡村和城市环境下追踪和抓捕技巧的课程。核心思想就是:永远做猎人,不要成为被猎捕的对象。基特是思考创制这门课程的创始人之一。他在朴茨茅斯和勒琼的时候,发生了很多重大事件。

“9・11事件”引发了美国空军和政府对威胁的突变,哪怕这种对美国的威胁只有最微小的可能。国家预警系统慢慢开始考虑如何对付偏执狂了。其结果就是“情报”机构的爆炸性增长。美国原有的十六家情报收集机构一下增加到超过一千家。

到2012年,根据准确的估算,美国解密的绝密文件有八十五万份。超过一千两百家政府组织和两千家私人公司,在从事和反恐主义以及国土安全相关的绝密计划。涉及的场所超过一万个,遍布全国。

回溯2001年时的目标:基础情报机构永远不可以拒绝在彼此间分享各自所获取的情报,以免再次让十九个热衷于大规模屠杀的狂热分子溜过预警系统。但是十年后,在付出破产的代价下,其结果却大多和2001年时的情形一样。整个自我防卫的国家机器一年制造了差不多五万份绝密报告,远远多于任何人可以阅读的数量,更不要说理解、分析、综合或是核验了。所以那些报告只是被归了档。

基本上,大多数的增长来自于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简称J-SOC。在那十九个人之前,这个机构就已存在多年,只是很低调,基本上来说只是个国防机构。有两个人,将把它变成世界上最大、最具攻击力、最致命的私人部队。

“私人”这个词是有道理的。因为它是总统的个人工具,而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它可以进行秘密战争,而不用寻求国会的任何批准;它获得每年几十亿美元的预算,也从不用烦劳国务院拨款委员会;它可以取走你的小命而不会破坏总检察长办公室四平八稳的工作日程。所有的一切都是绝密的。

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的第一个改革者是国防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他是华盛顿的圈里人,为人狠辣、渴望权力,对中央情报局的特权很是不满。根据章程,中情局只需要对总统负责,而不是国会,它拥有特别行动处的部队。局长开口的话,它就可以在海外进行秘密而致命的行动。这就是权力,真正的权力。拉姆斯菲尔德部长决心要拥有这种权力。但是五角大楼的很多事都要听命于国会,受制于它无限的干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