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道 三 绅士(第13/22页)
几个人对视一眼,最后目光都放在杨曼身上,盛遥深情地说:“美人!”
杨曼娇羞:“公子!”
盛遥捧心:“小生深陷虎穴,不得自由,为之奈何。”
杨曼掩面,做垂泪状:“公子乃是红颜多薄命也。”
盛遥:“美人可愿为我辈解忧?”
杨曼:“红袖添香,泼茶研磨,定未有辞。”
盛遥一指黄芪:“美人,上,搞定他!”
沈夜熙等人离这俩人远远的,各自低头看鞋尖做默哀状,表示撇清关系。
杨曼是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没落到过黄芪手里的人……以及,杨警官的老爸没退休之前,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她从才子佳人的白日梦里被残忍地唤醒,翻了个白眼,大大咧咧地伸手去拽黄芪:“哥们儿,出来一下吧,咱俩聊聊。”
啧,这变脸速度。
黄芪往后退了一大步,躲开她的咸猪手,万年不变的白面皮上居然有点泛红:“杨小姐,你们这种情况是违反规定的,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杨曼两手一摊,活脱脱一个警痞,眯起眼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一把勾住黄芪的肩膀,这回对方可没躲开,被女流氓生拖硬拽地给弄了出去,盛遥眼尖,偷偷回头跟几个人说:“看见黄大夫那耳朵尖了没,都红了。”
他贱笑不已,被沈夜熙和安怡宁一人赏了一巴掌。
盛遥顺手去查了一下茄子花的花语,还确实有这种花代表“真实”的说法。
一个神经失常的炸弹狂,送了一束代表“真实”和“谎言”的花到受害者病房?沈夜熙觉得对方简直疯得厉害。
他皱着眉问:“浆糊,你说说关于你那捧花的事吧?”
姜湖说:“先说明一点,无论寄这束花的人是不是嫌疑人,我都觉得,这个人有可能是个女性。”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沈夜熙说:“投弹犯通常懦弱,时常带有性功能障碍,是女性的可能性非常小,除了恐怖袭击之外,基本没有发生过女性投弹嫌疑人,你告诉我,你的依据是什么?”
“不,如果贺卡是嫌疑人寄的,这个人的行为不符合典型的投弹犯特征。”
“什么特征?”安怡宁插了一句。
“恐怖袭击通常为了表达政治立场,一般发生后会有人迅速表示负责。普通的投弹犯则通常是男的,社交能力差,不合群,一般有案底,做这件事是为了破坏,和纵火犯相近,可能具有成瘾性。”
姜湖停下来,微微喘了口气,沈夜熙递过一杯温水喂给他,把话题接了过来:“这个人所使用的炸弹的制作并不是特别的精良,非常普通,不需要太多的技能培训,只要一个从玩具里拆下来的简易遥控装置就能完成,而几次三番,也并没有改进的痕迹,说明爆炸并不是他所要的结果。”
“他也许在观察大家的反应。”安怡宁透过证物袋看着那张贺卡,“所以这变态想得到什么结论?”
“无论什么结论,这一次他没有得到,所以他陷入了更深的迷茫。”沈夜熙说,“我估计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炸弹爆炸的缘故——那个投弹狂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这种困惑很可能是你无意中造成的。”
盛遥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小姜,说实话,你会不会有危险?”
沈夜熙立刻说:“我今天晚上在医院陪着你,明天白天我不在的时候,会留下我们的人在医院巡逻。”
“不用太紧张,”姜湖想了想,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我是实验的异常结果,那么对方应该对我更有研究的兴趣,而不是抹杀。”
沈夜熙不耐烦扯这些细枝末节,打断姜湖:“行了,安全的问题我说了算,你不用操心了,接着说你的——为什么你认为这个人是个女的?”
“因为那束花吧?”盛遥说,“我查过资料,据说茄子花是七月某一天出生的人的诞生花,如果说关于毛地黄还有一些药用价值和传说的话,那诞生花什么的,一般男人会知道这个吗?。”
“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有杨姐那样的女人,怎么就没有会相信诞生花的男人?”安怡宁说。
“我这样女人怎么了?”一抬头,杨曼正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看来她是胜利掀翻了黄医生。
安怡宁:“爷们儿,纯的!”
杨曼一笑,坐在一边:“别管我,你们接着说,我跟得上。”
“还有那张字条,”盛遥接着说,“如果我是那个投弹犯,如果我要寄束花给小姜,我是不会写贺卡的,即使写,也绝对只有最开始的一句话,就是那个‘你是个特别的人’。因为我知道,写得越多,对于警方来说,就越是会泄露我的信息。”
沈夜熙深思了一会儿,点点头。
姜湖把话题接过来:“她把自己的疑问推给了我,‘这个世界是假的’,让我觉得她在按下遥控的那一刻是愤怒的,然而这种愤怒里又像是夹杂了很多别的东西,像是失望和悲伤,然后迷茫又让她不自觉地把这种失望传达给我。而且大家请再仔细看看那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