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篇 永失乔纳森(第3/6页)
“我叫芭芭拉。”
“你好,芭芭拉。”
她领他去了房子里每一处有有线电视转换器的地方,一边走路一边还啜着酒,好像是波本威士忌。
“你有孩子了,”约瑟夫望着餐厅桌子上两个孩子的照片说道,“他们真不错啊,是吧?”
“除非你喜欢害虫,”她小声嘀咕着。
他拨弄了几下转换器上的按扭,站了起来。“还有别的吗·”
“最后还有一个转换器在卧室,楼上。我带你去,等下……”她又去倒了一杯酒,然后再回来把他带上楼。到了楼上,芭芭拉停了下来,又开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今晚孩子们去哪儿了?”他问道。
“害虫们在杂种那里,”她答道,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被自己的笑话逗乐了似的,“我们在搞共同监护,我的前夫和我。”
“所以你就一个人住在这大房子里?”
“是啊,很凄凉,是吧?”
约瑟夫不知道这是不是凄凉,她看上去可绝对不像是凄凉的样子。
“那么,”他说,“转换器在哪间屋子?”他们还一直站在走廊上。
“啊,是啊。跟我来,”她说,声音很低,充满了诱惑。
到了卧室,她坐在凌乱的床上小口喝着酒,约瑟夫找到了有线电视转换器,打开了电视机上的“开机”键。
电视机啪啪地响了起来,CNN正在播出。
“你能试试遥控器吗?”他一边环顾着房间一边说。
“当然,”芭芭拉醉醺醺地说。她刚一转身,约瑟夫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绳子,从她身后一把将绳子套进了她的脖子,再用一根铅笔当杠杆,把绳子用力扭紧。容不得她发出一声尖叫,脖子就被勒紧了。她拼了命地想逃,想转身,想用指甲去抓他的脸。酒杯跌落在地毯上,滚到墙角,酒浸湿了床罩。
几分钟后,她断了气。
约瑟夫坐在尸体旁,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芭芭拉挣扎得太厉害了,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她放倒,然后勒死她。
他戴上乳胶手套,擦掉了自己留在房间里的所有指纹。然后把芭芭拉的尸体从床上拖到屋子中央,脱掉她的套头衫,解开她的牛仔裤扣子。
他忽然停了下来。等一等,他的名字应该是什么?
他皱着眉头回想着昨天晚上的谈话。
他是怎么称呼自己的?
他点了点头。对了,他告诉玛丽萨·库珀他的名字是戴尔·奥巴尼奥恩。他看了一眼钟,还没到7点,足够时间来完成这里的事情,然后再去绿港。她在那里等他,吧台里还有玻璃瓶装的上等黑品诺。
他拉开芭芭拉的裤子拉链,把裤子往下一直拉到脚踝。
荒凉无人的小公园里,玛丽萨·库珀坐在长椅上,横扫过绿港码头的冷风吹得她蜷缩起来。她正透过在风中摇晃的常绿植物注视着一艘泊系在船坞的大型游艇,一对男女正在船尾休息。
很多游艇都会采用具有纪念意义的双关语来命名,这艘也不例外,它的名字是:缅因大街。玛丽萨与乔纳森七年前搬来缅因,曾充过一段美好时光。
她已经逛过街了,买了几件可爱的亚麻内衣(她心中有些失落,还会再有别人瞧见她这么穿吗),正准备往餐厅去,却被港口的灯光——还有这艘在水中轻摇的豪华游艇——吸引了过去。
从“缅因大街号”后甲板的塑料窗户望进去,她看见那对男女正紧靠着坐在一起喝香槟,言笑晏晏,无所顾忌地亲吻调情。男的高大健美,长着浓密的灰白色头发,而女的金发碧眼,漂亮可人,多么般配的一对啊。他们喝完了香槟,就下到船舱去了。柚木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想着袋子里装着的亚麻内衣,想着重新开始的约会,玛丽萨又一次在心里摹画起戴尔·奥巴尼奥恩的模样。这会是一个怎样的夜晚呢?她忽然感到有些冷,于是站起身,向餐厅走去。
小口品尝着上好的夏敦埃葡萄酒(独自一人大胆地坐在吧台边——好样的,姑娘!),玛丽萨调转思绪去考虑工作的事情。她并不急于找工作,她有保险金,还有银行存款,房款也基本都付清了。不过这并不是她是否需要去工作的问题,而是她自己想要去工作。她可以去教书,或者写写文章,也许能在当地的报社找份工作。
她还可以去医学院。她记得很多次乔纳森同她说起他在医院里做的那些事情,她都能完全理解领会。玛丽萨的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在学校里成绩优异。如果她几年前去读硕士学位,肯定可以拿到全额奖学金。
再来一些酒。
玛丽萨时而觉得痛苦忧伤,时而又觉得激动兴奋。她的心情起起落落,仿佛那些橙色的虾阱浮标,在灰色的海面浮浮沉沉。
那死寂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