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虎口脱险(第5/11页)

“好吧。”我说完钻进柜子,把腿伸进我刚打的洞里,脚着地了,我扭动身体慢慢穿过那个洞,洞口有点儿窄,我感觉裤子和衬衫都被洞口的金属毛边剐破了。终于钻出来了,我坐在温暖潮湿的大沼泽地上,裤子都湿了,可感觉极好,比拖车的地板强多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自由了。在我的周围是拖车的水泥底座,把拖车托起,离地面几码高。有两条渠,其中一条就在不远处,对着车门,我趴在地上往那儿爬,正当我探出头来,觉得自己已经成功逃脱的时候,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头发。“够了,浑蛋!”一个声音咆哮而至,我被径直拖了出去,稍在半空中停留,脑袋就砰地撞到了拖车上。虽然我疼得眼冒金星,但还是能看清我的老朋友——那个光头保镖。他把我扔向拖车侧面,跟把我往冰柜上扔时一样,他还用胳膊锁过我的喉咙。

拖车停在一小块清理过的空地上,周围是大沼泽地的草。那边有一条人造渠,蚊子嗡嗡而至,高兴地停在我们身上。顺着来这边的一条小路上,库卡罗夫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长相猥琐的保镖,其中一个手里提着饭盒,另一个拿着个皮质工具袋。

“好了,小猪,”库卡罗夫说,笑得吓人,“你觉得你能跑到哪儿去啊?”

“我约了牙医,我不能不去啊。”我说。

“当然可以不去。”库卡罗夫说。一个保镖重重地扇了我一个耳光。我的头经过一系列摧残已经够疼了,可都抵不过这记耳光的疼。

了解我的人都会说德克斯特从来不发脾气,但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我抬起脚,又快又狠地踢在那个保镖的胯部,疼得他弯下腰,叫都叫不出声,只剩下干哕。因为看这招轻而易举地就奏效了,我转向库卡罗夫,展开搏斗的姿势。

但是他拿着手枪,瞄准我的脑袋。这是一把很贵的大型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

“来啊,”他说,“试试。”他的眼神比那个枪口还阴森。

他的建议不错,但我没兴趣试,于是举起了双手。他盯着我,退后几步,指示其他几个说:“把他绑起来,绑紧点儿,但是别伤了皮肉,我们还要享用这只小公猪呢。”

其中一个过来,把我的胳膊使劲儿扭到背后,另一个拿出一卷打包胶带,在我的手腕上缠了几圈,这时候我听见有声音,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优美的声音——一阵扩音器的响声,接着里面传来德博拉的声音。

“我们是警察,”她说,“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面朝地趴下。”

那两个家伙从我身边退开,嘴张着看看库卡罗夫。那个被我踢的保镖仍然跪在那儿干哕着。库卡罗夫咆哮道:“我会杀了这浑蛋!”他举起枪,手指紧紧地扣在扳机上。

空中传来一声枪响,库卡罗夫的脑袋顿时缺掉一块,身子也跟着倒地。

那两个食人兽立刻趴倒在地,甚至那个保镖也脸朝下趴着,不动了。我看见德博拉从草丛中跃身而出,朝我这边跑过来,后面跟着不下一打警察,包括一些带重装备的武装警察,他们是SRT(特别反应组)的。威姆斯探员也来了,那个米科苏基部落警察局来的黑人大块头。

“德克斯特!”德博拉叫道。她抓住我的胳膊,看了一下我的脸。“德克斯特!”她又叫了一遍。看见她脸上焦虑的神情我感到有点儿欣慰。“萨曼莎在哪儿?”她说。

我看着我妹妹。我的头被打伤了,脖子、脸刚被打得哪儿都是伤,我的手还被绑在身后,我还很渴,但是德博拉只惦记着萨曼莎。越来越多的蚊子冲向我,我都没法儿用手赶。

“我没事儿,老妹,”我说,“谢谢你垂询。”

跟往常一样,这些话说给德博拉听就是浪费唾沫。她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儿晃:“她在哪儿?萨曼莎在哪儿?”

我叹了口气,不跟她计较。我说:“在拖车里,她没事儿。”德博拉看了我一下,然后跑向拖车门。威姆斯跟着她过去,我听见他拉车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走了回来,德博拉跟在他身后,一只手搂着萨曼莎的肩膀,拉着她走向车那边,轻声说:“我找到你了,你现在没事儿了。”萨曼莎挪着步子,厌烦地嘟囔:“让我自己走。”

我看着四周,一组SRT警察正在给库卡罗夫上手铐,一点儿都不温柔。事情当然平息了,除了成百上千只蚊子发动新一轮攻击。我试图把它们赶走,可是根本不可能,我的手还绑着。我使劲儿甩头,想把它们吓走,没用,就算有用也不能再甩,因为头太疼了。我仿佛听见蚊子们在嘲笑我,它们垂涎欲滴,召唤所有伙伴来享受盛宴。

“谁能来给我松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