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布赖恩归来(第6/8页)

“德博拉,”我说,“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和那个绣花枕头的白痴再多待一分钟我就要疯了。”她说,“我必须离开这儿。”她想抽出胳膊,可我没放手。

“我和任何人一样不想跟你的搭档多待一会儿,”我说,“可我们是要去找人。不知道他的全名,不知道他在哪儿,那我们要去哪儿?”

她又试图把胳膊抽出来,这次成功了。“咖啡网吧,”她说,“我不蠢。”显然我蠢,因为我又一次扮演了跟班的角色,随着她冲出门,朝停车场奔去。

“你付钱买咖啡哦。”我边跟着跑边没用地说。

十个街区外就有一家网吧,所以我没费什么时间就坐在了电脑前,旁边是一杯上好的咖啡,还有坐立不安的德博拉。我妹妹是个神枪手,而且她有很多其他本领,但让她坐在电脑前,就仿佛让驴子跳波尔卡舞一样,所以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把这些活儿交给了我。“好吧,”我说,“我能搜‘弗拉德’这个名字,不过……”

“牙齿美容,”她飞快地说,“别装傻。”

我点点头。这是个聪明的主意,毕竟她是受过训练的侦查员。几分钟之后我就有了迈阿密十几个牙医的名单,都是从事牙齿美容的。“要我打印吗?”我问德博拉。她看看长长的名单,使劲儿咬着牙,我怕她这样下去很快就该自己去看牙医了。

“不,”她说,抓起电话,“我有个办法。”

她拨了个快拨号码,几秒钟之后我就听见她说:“我是摩根,给我那个法院牙医的电话。”她的手在空中挥挥,表示她需要一支笔。我从键盘旁边拿过一支笔,还从旁边垃圾桶里找出一张纸,一并递过去。“嗯,”她说,“古特曼医生,没错,是他。好的。”她写下号码,挂断电话。

她立刻照着记下的号码拨出去,和接线员谈了一分钟之后,我从她用脚点地的样子判断,古特曼先生来接电话了。“古特曼医生,”德博拉说,“我是摩根探长。我需要本地牙医的电话,能把人的牙齿修得像吸血鬼的牙医。”古特曼说了些什么,德博拉看上去很惊讶。她拿过笔记着并说道:“嗯,记下了,谢谢。”说完挂断电话,对我说:“他说全市只有一个牙医蠢到会做这样的事儿,南海滩的伦诺夫医生。”

我很快在刚才搜出的牙医名单上找到了他。“就在林肯路旁边。”我说。

德博拉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并朝门口走去。“来吧。”她说。忠于职守的德克斯特赶紧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跟着出去了。

伦诺夫医生的办公室离林肯路商厦两个街区远,在路边一个陈旧的两层楼的一楼。这座楼是那种在南海滩一度流行的半装修风格,如今被重新精心装修过,还涂上了淡淡的青柠色。德博拉和我经过一座看着像是在工具箱里做爱的几何图形的雕像,直接朝楼后面走去,那里的门上挂着“伦诺夫医生,牙齿外科博士,美容牙齿专科”的牌子。

“我看就是这儿了。”我说。

德博拉推开了门。

前台是个很瘦的非洲裔男人,头剃得锃亮,耳朵上、眉毛上甚至鼻子上穿了一打小钉子。他穿着紫红色的手术服,戴着金项链。他桌子上的牌子上写着“劳埃德”。我们进门时他抬头看看,很开朗地笑起来,说:“嘿,我能为你们做点儿什么?”那样子好像在说“一起来玩儿吧”。

德博拉递过她的警徽,说:“我是迈阿密戴德警察局的摩根探长,要见伦诺夫医生。”

劳埃德笑声更大了:“他现在有病人,你等一两分钟可以吗?”

“不可以,”德博拉说,“我现在就要见他。”

劳埃德显得有些迟疑,但笑容不改。他的牙很大很白,形状堪称完美。如果是伦诺夫医生给他整的牙,那这手艺真不错。“能告诉我是关于什么事情的吗?”他说。

“关于他要是不在三十秒之内出现我就带着搜查令回来看他的药物执照的事情。”德博拉说。

劳埃德舔舔嘴唇,犹豫了两秒,站了起来:“我去告诉他您来了。”说着消失在了一道通向诊所背面的弯曲的墙后面。

伦诺夫医生在二十八秒后出现。他喘着气从弯墙后面出来,用纸巾擦着手,看上去很疲惫:“你们他妈的……我的执照怎么了?”

作为一个牙医,他看上去很年轻,大约三十岁,坦白说看上去有些太结实了,仿佛是把填龋齿的时间都用来抡铁锤了。

德博拉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她从头到脚地打量着他问:“你是伦诺夫医生?”

“我是。”他说话间还在微微喘息,“你到底是谁?”

德博拉又递过去她的警徽:“迈阿密戴德警察局的摩根探长,我需要跟你谈一下你的一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