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莫洛克的信徒 Chapter 9 孩子们不见了(第8/10页)

“哦,德克斯特,”她说道,“你是一个很棒的爸爸。他们绝对爱你。”

“可是,”我说道,一半假装苦恼,一半是真苦恼下边要说什么,“可是他们现在还小。等他们长大了,等他们想了解他们的亲生父亲——”

“他们已经知道那杂种够多的了。”丽塔飞快地说。我吃了一惊,我从来没听她爆过粗口。大概她也从来没说过,因为她开始脸红了。“你是他们真正的父亲,”她说,“你是他们景仰、听从、爱戴的人。你就是他们需要的父亲。”

我想这话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因为只有我才能教给他们哈里准则,还有其他他们需要学会的东西,尽管我怀疑这和丽塔想的不是一回事儿。我说:“我真的想把这事儿做好。我不能失败,一分钟都不能。”

“哦,德克斯特,”她说,“人都会失败。可是我们不断尝试,直到最后取得成功。真的。你会做得特别好的,你等着瞧。”

“你真这么想?”我说,有点儿为自己的过火表演感到不好意思。

“我知道是这样的。”她说,带着她的丽塔式经典微笑。她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我不会让你失败的,”她说,“你现在是我的了。”

这是一个大无畏的断言,公然藐视废奴宣言,声称她拥有我。不过这不失为一个结束此刻的别扭场面的好关口,所以我由得她去。“好吧,”我说,“咱们吃早餐吧。”

她歪着脑袋看了我一会儿,我明白我肯定又说错话了。不过她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说:“好吧。”说完站起来去做早饭了。

那人在夜里已经来到了门边,然后吓得又狠狠地关上了门——肯定没看错。他害怕了。他听见了召唤而且跟随而来,然后害怕了。观察者毫不怀疑。

时候到了。

现在。

我身心俱疲,昏头昏脑,最糟糕的是,吓得魂飞魄散。每当别人无心地按一下喇叭,我就会惊得跳起来,幸好有安全带勒住,我会下意识去摸索能防身的武器;每当有车驶近,离我只有几英寸远,我就会看着后视镜,等着对方做出敌意的举动,或是等着那讨厌的梦幻音乐在耳畔响起。

有什么在跟着我,我还是不知道对方的企图和理由,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跟某个古代的神有关联。它在跟着我,尽管不能马上对我下手,可它在慢慢地消磨着我,直到我累得筋疲力尽,到那时,投降便成了一种解脱。

我几乎已经愿意束手就擒,瘫软在地,任由敌人一哄而上。屈服,任音乐涤荡我的灵魂,将我席卷而去,带我融入那欢乐的火焰以及那死亡之后的极乐世界。不再有挣扎、谈判,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德克斯特的末日。如果再像昨天那样过上几夜,一切都将变得无所谓。

德博拉在警局堵我,我一出电梯她就跳了出来。

“斯塔扎克失踪了,”她说,“邮箱里堆了好几天的邮件,车道上是投递的报纸——他不见了。”

“这是好消息啊,德博拉。”我说,“如果他跑了,正说明他有罪啊。”

“说明个屁,”她说,“库尔特·瓦格纳也是同样的情况,他死了才出现。我怎么知道斯塔扎克不会也这样?”

“我们可以发通缉令,”我说,“还是有可能先逮住他的。”

德博拉踢了墙一脚。“浑蛋,我们什么都没逮住,什么都没赶上。德克斯特,帮帮我吧,”她说,“这事儿都把我逼疯了。”

我本想说我遭受的远比她多,可显得有点儿不厚道,所以我只是说:“我试试吧。”德博拉垂头丧气地走了。

我还没走到我的办公室,就看见文斯·增冈迎面朝我走来,带着一副超级假的愁眉苦脸的表情。“面包圈呢?”他气愤地责问。

“什么面包圈?”我说。

“该你了,”他说,“今天该你带面包圈了。”

“我昨晚可难受了。”我说。

“那我们就该难受一早上?”他问,“这还有天理吗?”

“天理不归我管,文斯,”我说,“我只管血液分析。”

“哼,”他说,“显然你也不管面包圈。”他拂袖而去,带着能以假乱真的大义凛然,剩下我一个人在那儿想这是不是第一次跟文斯斗嘴时被他打败。这是德克斯特号列车脱轨的又一个迹象。可怜的日暮途穷的德克斯特真要退出历史舞台了吗?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变得漫长而乏味。我悲壮地熬过了上午,去城中心看了一具死尸,然后回来做了一圈无头绪的实验室分析。又订了些试剂,写完了一份报告。我收拾干净桌面准备下班回家,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我需要你帮忙。”我妹妹劈头就说。

“你当然需要了。”我说,“你能承认这一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