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7/7页)
“我没来就喝这么多。”
影佐一边说话一边落座。
“才两杯,等影佐先生。”
小白相躬身问:“影佐先生也喝这个威士忌?”
“就我这瓶,这个酒最好。”
影佐点点头,小白相给影佐新取了一只杯子,往里加入冰块,同时要给料总也加冰加酒。
老料看了看自己的杯子,里面的冰块还有一小半,“加酒就好,下一杯再放冰。”
小白相给两人都加了酒,老料与影佐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方长青上到消防梯顶端,镶在鞋底的金刚钻掉落,叮叮当当地蹦到不知何处。方长青顿了顿,只有继续往上,左鞋底的剃刀叮叮当当又不知掉到何处,所幸歌声音乐正酣,无人发现。他沿着铁围栏走,走到方嫂正上方头顶,方嫂抬头看了看。
老料让小白相把金爷叫下来,影佐靠在沙发上,“昨天我给金老板打了个电话,你知道了。”
“他跟我说了。”
“长谷已经回来了,我没有干涉你的意思,一切以新政府筹备为重,你是筹备名单上唯一的租界警方人士,我不希望在筹备会发布之前你有麻烦。”
老料口不对心地说:“影佐先生的电话打得好。”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们中国人说的,铁林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巡捕。”
“那徐天呢?”
“……他是我的朋友。”
“你总是很给徐天面子。”
“也不一定。”
“住在他家那个田丹的父亲叫田鲁宁,田鲁宁是……”
“田鲁宁住在麦琪路,去年我和长谷到过他家。”
“田鲁宁是做药品生意的。”
“是,所以他死了,他的家着火了。”
“田丹为什么和徐天住在一起?”
“徐天喜欢这个女人,也认识田鲁宁。”
老料掩饰不住的得意,“徐天是共产党。”
影佐摸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肆意笑了,“……有意思。”
老料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他晃了晃脑袋,“一年前两条船从你的眼皮下跑掉,你差点没命,这件事是共产党做的,他们死了六个人,没死绝,还剩下一个。”
“你说是徐天?”
“你说呢?”
“当时我去核实过,不是徐天。”
“这几天我也核实了。”
“……就因为徐天通过我阻止你杀铁林?”
“所以说影佐先生你那个电话打得好。”
“一天时间,你查到什么?”
“租界是我的地盘,我自然能找到你找不到的东西,不然影佐先生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请我进新政府。”
“说来听听。”
老料正欲说话,方长青在高处松手,两粒台球弹子自由落体,方嫂转身迈开步,台球弹子擦着她的身体砸向被金刚钻砸过的玻璃楼板,楼板应声碎裂,砸向下层的鱼缸。
鱼缸破裂水冲出来,迅速淹向裸露的电缆线。舞厅音乐怪异变调,电线短路,灯光明灭,火花四溅,舞客们怪叫四散,乱哄哄往外跑。
方氏夫妇夹在舞客中往外走,老料和手下和影佐的随从紧张地拔出枪。料总条件反射站起来,身子晃了晃,他努力往左边迈了两步,脚踩在水里。他穿着胶底皮鞋,并没有触电,但是麻醉剂和酒精使他无法站立,金爷和小白相穿过混乱的舞客挤过来。老料看了一眼金爷,轰然摔倒,整个人扑向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