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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也在想这一点,不过,先碰碰运气看吧。说不定到时候会想出好主意来呢。”吉田似乎很有自信。社会部的记者似乎对此很有经验。

“那你怎么问?”

“不是说中原医师患的是神经官能症吗?虽然太太是这么对警察说的,不过如果不动声色地问问护士,说不定还能发现别的原因呢。太太会保守秘密,肯定会很小心,而护士就说不定会一不留神透露一点真实情况。”

“你准备问中原跟在青叶旅馆去世的高森的关系吗?”

“我想最好是不说出高森的名字为妙。因为在询问的过程中或许就会牵扯出高森的名字,到时候再问不就行了?”

“吉田先生,既然这样,那我有一个猜测,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

“打探什么?”

“你也知道,普陀洛教的东京支部就在这附近,因此我想到高森遗孀那件令人生疑的事。遗孀被人从山梨县的西山带了出来,途中肯定是在某处住了一晚上。”

“对……啊!”吉田小声叫了起来,“山边先生,你是说,高森遗孀所住的地方并非是普陀洛教东京支部,而有可能会是中原医院?”

“都有可能。也许是普陀洛教的支部,也许是中原医院。”

“你这个发现真的是太及时了。与其说自杀的原因是两年半前的事情,不如说是最近的事更为自然,若是两个叠加起来那就更有说服力了。就算高森的遗孀住的是普陀洛教的支部,也不能排除中原医师去支部为高森遗孀诊断的可能性。所谓诊断,其实是他在那儿让她吃了药。”

“这么想或许有点过头,不过,假如中原医生真的与普陀洛教有关联,或许又会牵出一条有意思的线索来。”

“明白了。那么,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一下?毕竟人家一眼就会认出你是画家。我来装扮成吊唁的客人进去,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跟护士搭上话茬儿。不费事,不用四十分钟就会出来……对了,那边有家小钢珠游戏店。你先去那里打打小钢珠玩也行。”说完,吉田充满干劲地走了。

修二去了小钢珠店。

一面打着小钢珠,他一面在思索吉田会带回来什么样的报告。尽管眼睛追逐着在玻璃盒里蹦来跳去的小钢珠,可心却在反复想象中原医师与高森以及与普陀洛教的联系。假如中原医师是普陀洛教的信徒,那么高森遗孀之死就很可能与中原医师有关系了。

修二早就听阿辻说,普陀洛教的信徒往往都是些意想不到的人,所以中原医师也未必不是信徒。

吉田花费的时间比想象的多得多。由于中原医院正在服丧,家里正乱作一团,所以吉田肯定没那么容易就能问到话。

正当玩掉了三百日元的小钢珠钱时,修二被人从身后戳了戳肩膀。

“回来晚了。”吉田小声说道,“我想现在就跟你说。咱们出去吧。”

一来到外面,吉田顿时跟刚才变了样,呼哧呼哧地喘起气来,这是他的习惯。一旦紧张亢奋起来,心脏就会怦怦乱跳,于是肥胖的吉田就会喘息起来。从他的样子,修二就猜测他已得到了超出期望的结果。

“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这里车子很吵,走胡同吧。”说着,吉田走进小巷。

这一带有很多农家,没什么行人,车辆禁止通行,十分安静,适合边走边谈。

“看来进展不错啊。”修二为并肩而行的吉田开头。

“没错。尽管开始时遇到了点困难。”

据吉田说,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逮住一个护士。一开始时,他假扮成吊唁的客人往灵前供上奠仪,烧上香。做这些时中原医师的遗孀和家人亲戚也都守在一旁。对方并不认识吉田,以为他是患者,所以并未生疑。吊唁客正坐在屋里喝着酒。跟灵堂的庄严肃穆不同,里面正忙得像夜间的庙会。

吉田估摸其中一个在照顾客人的女人是护士,就把她悄悄喊了出来。由于她们都脱去了白大褂换上了普通的服装,所以吉田也不知道谁是帮忙的人,不过他的直觉还真的蒙对了。

吉田当然没有说自己是报社记者,只是说想就故去的大夫的事情稍微聊聊,于是把护士叫到了门外。

“为了撬开那名护士的嘴可真让我煞费了苦心。不过,这些就不说了。我们猜得太准了,我甚至都抑制不住兴奋!”

一对情侣正从对面走来,吉田便停了下来,等对方过去。

“中原医师确实是服用氰化钾自杀的。晚上十一点左右时,他在自己的房间里上床后喝了点什么,在此之前他处理了身边的种种事情。至于遗书,护士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