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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修二忽然想到了一点:“对了,报纸上说,那名妇人是为了治疗神经官能症才加入宗教团体的。这一点恐怕是警方联系了山梨县南部町她的小叔子之后知道的吧?这么说,她的小叔子已认领过尸体了?”

吉田呆呆地听着修二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吉田先生,如果说警察公布的内容都在报道中的话,那我还想再找警察稍微问一下。我该找谁问呢?”

“这个嘛,把案情透露给我的是搜查课一个名叫石田的警官。他长着一张章鱼般的脸。您问问那章鱼或许就明白了。或者我领您一起去的话会更好说话。要不您先找个地方消磨四十来分钟,然后我带您去一趟警署。我现在正有一个很急的稿子,必须要在明天早报定稿之前赶出来。”

多亏了那名新闻记者,修二见上了那名当地警署的搜查课警官。正如吉田描述的那样,此人果然有一个章鱼一样的大头,眼睛也很大。

投河自杀的尸体上有没有可疑的地方?面对修二的提问,石田警部补稍微沉思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我们已经仔细验过尸了。”

警察讨厌一无所知的市民来抱怨。虽然这名警官现出了不快的神色,不过,当着新闻记者的面,他也无法给人冷脸。

“她喝了很多水吗?还有,喝的水跟现场的水一样吗?”修二问。

“她既然是溺死的,当然喝了很多的水。那水也是目黑川的水。那条河很脏,特征很明显,容易区分出来。她嘴里还有漂在水面上的垃圾。”

在伪装溺死杀人的案件中,案犯有时会将在别处溺死的尸体扔到现场。在这种情况下,因为各处水中的浮游生物等会不同,所以只要一解剖就能辨别真伪。由于修二曾读过把人硬按在水盆中令其窒息后再抛尸大海之类的犯罪小说,所以就提出了这个问题。警官则以一副熟知这种情形的神态,得意洋洋地答复了他。

“投河的妇人手脚上有没有伤?”修二又问道。

“有一些擦伤。不过这是由于投河的时候,身体受到了突出物的刮蹭,或者碰到了沉在河底的器物所致的伤,并非由外力造成。”

一般很难通过尸体鉴别溺死是自杀还是他杀。站在船头小便的醉酒男人失足坠入水中与犯人从遇害者身后将其推入水中,这两者根本无法在尸体上区分。

“报纸上说死亡时间大约在昨夜的九点到十点之间,对吧?”

“是的。”

“在那个时间段里,有没有车辆停在那一带?”

“车?您似乎对她是不是投河自杀存有疑问啊,但她的确是自杀。我们有长期办案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他杀还是自杀。所以我们并没有按照他杀的思路进行调查,也没有在附近做走访调查。”警部补的语气显出不快。

“我也不是坚持怀疑是他杀,只是我多少了解一点这名妇人的情况,所以想稍微来问一问。”

“那很明显是自杀哦。犬守夜鸡司晨,论破案我们是行家,所以这些交给我们警察就行了。”

“啊,我并非是对警察持有怀疑,我只是觉得,山梨县的人居然会到那种地方投河自尽,总觉得有点奇怪。”

警部补好像觉得已没有回答的必要,所以并未回答修二。新闻记者吉田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那么,遗体是谁来认领的呢?”

“是死者的小叔子前来认领的。”

“他来这里时大约几点?”

“大概两点半左右。”

“两点半?这也太快了吧?”

“由于她手腕上缠着御岳道场的念珠,我们这儿一个曾在道场修行过的人看到后便联系了西山,于是我们立刻就查出了遇难者的名字,接着就跟她的小叔子所在的南部町取得了联系。”

“是这样知道的啊。”修二点点头,“晚报的新闻报道上不仅公布了这名妇人的身份,还解释说她患有神经官能症。这是她小叔子告诉警察的吗?”

“是的。然后我们直接将此信息公布给了报社。”

警察从一开始就认定是自杀,毫无任何怀疑。

“对了,警官先生,溺死者还有没有其他的随身物品?”修二问道。警部补现出不耐烦的神情。

“也就是钱包什么的。里面有一万日元。不过,这些已全部交给认领人了。”

“有没有行李之类?”

“行李?”

“她本人从山梨县刚来到东京,所以应该会带着装有随身用品的行李箱吧。”

“……没有那种东西。”

警部补将视线移向了天花板。他感到自己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