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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
“在高台上绑上绳子——说不定是光滑的钢丝绳。长绳的另一头丢进围墙里,在后院的栎树树干上绕几圈绑紧。但是直接绑在树上的话,树皮就会剥落,犯人的手法就会被警方识破,所以他在树干上包了几层草席,再把绳子绑在草席上。你看见的稻草,应该就是从那草席上掉下来的。”
“啊……”
“绳子的一头绑在高台上,一头绑在栎树树干上,这样就有倾斜角度了。犯人在钢丝绳上装两个滑轮,把装有尸体的睡袋吊在滑轮上,让尸体借着绳索的倾斜度慢慢滑进红叶庄酒店,来个‘软着陆’。他再迅速取出睡袋里的尸体,搬进208号房,最后取下栎树树干上的草席和钢丝绳,迅速拆除钢管高台……只要是建筑业的老手,就能迅速完成一系列工作。”
“列车即将到达三岛。”车长在广播中喊道。
山崎课长、矢田部与另外三名刑警在三岛站下了车,从新干线月台往出口处的楼梯走去。走到半路,“回声号”就发车了。
列车后部的指定席【53】车厢从矢田部身旁驶过。他停下脚步,回过头,目送着“回声号”朝东京驶去,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怎么了?”山崎凑过来问道。
“哦,我突然注意到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
列车驶远之后,矢田部又走了起来,但他光顾着说话,走得很慢。
“就是那个在绿色车厢里坐在味冈旁边的墨镜女。那班列车是六月二十八日上午七点四十分从新大阪站发车的。她预先买好的,是去东京的车票吧?”
“对。”
矢田部点了点头,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继续说道:“要去东京,一般人应该会选择‘光号’吧?”
“嗯。”山崎想了想回答道。
“问题是那张特急车票,是被害者泽田美代子在二十二日那天,也就是乘车六天前,亲自去东京神邦大楼的交通公社买的预售票。可这张票后来到了那个墨镜女手里……”
“嗯,应该是有人让泽田美代子去交通公社买票后,又把这张票交给了墨镜女。”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把票直接交给墨镜女的,还是通过中间人转交的,但车票应该就是这么到她手里的。”
山崎也越走越慢。
“预售车票是从京都到东京的?”
“让泽田去买车票的人,预料到味冈会坐‘回声号’在京都和东京之间的某个车站下车,但不确定具体是哪个车站,所以只能姑且买张到东京的车票。”
两人在月台上漫步,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出口处的楼梯。两人走下楼梯,发现一片供人候车的休息大厅。红黄两色的椅子固定在墙边,还有小卖部,人员稀少。
矢田部看了看手表说:“哎呀,已经一点零五分了。我跟艺妓小姐约十二点半在函南站见面,她们肯定等得不耐烦了吧……上田啊,你去站里找个电话,打去函南站找刈野温泉的花江小姐,让她们再等一个小时。”
“好,我这就去。”
年轻的刑警拔腿就跑,矢田部赶忙喊道:“滨松来的文吉小姐应该也在那儿,你让花江小姐帮忙转告一下,让她也多等一会儿。文吉小姐穿着白底和服,系深蓝色腰带,很好认的。打电话的时候别忘了道歉啊!”
矢田部与山崎并排坐在固定椅子上。另外两名刑警也坐下来。
在下一站换乘东海道本线就能到函南了,但列车要四十分钟之后才来,上车之后周围都是乘客,说话不方便。他们决定打车过去,但这样一来谈话又会被司机听见,所以矢田部才想在这个有座位的地方把该说的都说完。
“为什么让泽田买票的人知道味冈不会直接回东京,而是会选择中间的一站下车呢?”
“会不会跟味冈的部下——日星建设的道路建设部长大石谦吉有关?”
大石道路建设部长称,六月二十八日早晨五点多,住在京都K酒店的味冈给东京的大石家打了个电话。
那时,电话里的味冈听上去很反常,有些神经衰弱的迹象,好像在烦恼着些什么。
“也就是说,让泽田美代子去买‘回声号’预售票的那个人,知道味冈得了神经衰弱,也知道他要和大石见面商讨要事,所以不会直接回到东京,而是会选择中途的某一站下车。而且他也知道味冈神经衰弱的原因——他在京都贵船的情人酒店红叶庄酒店和泽田美代子的尸体睡了一会儿……这人的计划相当周密啊。”
“味冈在电话里问大石说,‘有没有可疑的人来总公司找我?’那是在打听警方的动向吧?”
“唯恐警方怀疑自己是杀害泽田美代子的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