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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尸结果说是今天凌晨零点到两点之间。”
“今天凌晨零点到两点?”
大石回想起,自己那时正在与艺妓打花骨牌。
在味冈的家人从东京赶来之前,遗体暂时被送至二俣町的派出所太平间安置。警署的警员联系了味冈的家属。
大石借用警署的电话,向总公司的高层和上司报告这一不幸的消息。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小时。日星建设的社长正在国外出差。
大石联系完之后,在警官的带领下,来到署长室隔壁的会客室。他一脸疲惫地在椅子上落座。
“真是辛苦您了。”
其他警员送来茶水之后,矢田部刑警走了进来。大石垂头丧气,没有一点精神。
“大石先生,您还没吃早饭,一定肚子饿了吧?我们这儿没什么好东西,不过吐司和牛奶还是有的,您看……”
大石摇了摇头:“我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这样啊……唉,我也能理解您的心情。不过……请问您知道味冈先生自杀的原因吗?”
“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可就是想不通啊……味冈专务没有自杀的动机啊,公司发展得也很好啊……”
炫目的阳光透过会客室的窗户照了进来。天气已经完全恢复了。
“莫非是家庭方面的烦恼?”
“味冈专务的家庭问题……我也不是很清楚。”
“味冈先生的行李应该还在飞流阁吧?刚才我们打电话给飞流阁的时候,他们说味冈先生住的是‘桐之间’是吧?”
“对,不过他只带了个行李箱。”
“遗书会不会在那行李箱里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
“等味冈夫人从东京过来了,就让她打开行李箱看看吧。对了,昨天晚上味冈先生是什么时候回房间睡觉的啊?”
“好像不到十点吧……”
“刚才飞流阁的人在电话里说,有人从里面打开了旅馆后门的锁,而且这扇门离桐之间不远。恐怕打开门锁出门的就是味冈先生。可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要三更半夜的走五公里路去船明大坝呢?深更半夜的肯定也没有出租车吧?所以他应该是走路去的。当然这些得再详细调查一下才行……”
“味冈专务是个彻头彻尾的建筑业人士。其实二十五日那天,我们还带着两个部下去R县的金铃湖畔视察来着,因为那边要建一条新的道路。金铃湖那儿也有一座大坝。也许味冈专务是被‘大坝’吸引过去的吧,谁让他一心想着建筑呢,所以自杀的地点才选了附近的船明大坝吧……”
“原来如此……”矢田部刑警点了点头,随即又歪着脑袋说道,“可是……还是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啊……”
“哦?”
“味冈先生没有打伞。如果他不是坐出租车去的,那就是说他在倾盆大雨里走了整整五公里路。再怎么想自杀,离开旅馆的时候至少也会撑把伞吧?”
味冈正弘的遗体被送至滨松市的公立医院进行行政解剖。他杀的可能性很小。但即便是自杀、过失杀人和意外事故,也需要进行解剖来确认死因。行政解剖和司法解剖是两个相对的概念,后者是为了调查犯罪手法和死因。
当地派出所刑事课的矢田部护亲巡查部长亲自来到天龙市船明大坝,对味冈正弘的尸体进行检查。他对死者的行动产生了疑问。深更半夜,又下着这么大的雨,可味冈离开旅馆的时候没有撑伞,还冒着大雨走了整整五公里路来到大坝湖,这究竟是为什么?
法医的检查结果称,味冈死于当天凌晨零点到两点之间,那就说明他是在一个半小时前离开二俣的飞流阁旅馆的。当然,他出门的时候没有告诉部下大石,也没有和旅馆的人打招呼,而是从后门溜出去的,出门的时候也没有带伞。大半夜的,店铺都关门了,他也没法上店里买伞。伞应该不是投河时被水冲走的,之后警方对大坝湖和天龙川下游进行了仔细搜索,但没有发现伞,这说明他压根儿就没有撑伞。
真是怪了,味冈是个外乡人,为什么要冒着大雨,徒步行走五公里?味冈的部下大石谦吉说,味冈专务是个彻头彻尾的建筑业人士,听说附近有个大坝,就选择在大坝了结自己的一生。可是……
大石说,选择船明大坝附近的二俣飞流阁的,并不是味冈,而是馆山寺湖翠阁的老板山根平太郎的主意。他也是飞流阁的老板。
“那天一大早,味冈先生从京都的K酒店给你家打了个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希望能和你在京都和东京中间的某个地方见一面是吧?提出要在馆山寺湖翠阁见面的是你还是他?”刑事课长山崎达二警官听过矢田部刑警的报告之后,向大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