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6/18页)
“嗯,我知道。”
“您知道园子小姐最后喝了葡萄酒吗?”
“报导中有说。葡萄酒是和安眠药一起喝的吧。”
“是这样没错,但其实有一件奇怪的事没有公开。那就是,现场还有另一个葡萄酒杯。”
“咦……”润一的视线在半空中游移。他的表情意味着甚么,康正无法解读。
“您好像不怎么惊讶。”他说。“您不觉得奇怪吗?有两个酒杯,那就意味着有人和园子小姐在一起。”
润一似乎不知如何是好,一双眼睛骨碌乱转,然后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
“或许她的确是跟谁一起喝,可能是等那个人回去之后才自杀的啊。”
“这当然也有可能。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当时和她在一起的人照理来说应该找得到,否则不是很奇怪吗?调查到现在,与和泉园子小姐有关的人我们几乎都联系了,却还没有找到这样一个人。或者……”康正说到这里,望着眼前这名青年的脸,“当时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您?”
“没这回事。”润一粗鲁地放下茶杯。
“也不是您。那么究竟会是谁?到目前还没找到,也没有人主动向警方联络,实在太奇怪了。可能性只有一个,就是那个人故意躲起来。至于为甚么要躲,就不必我说了吧。”
“我,”润一舔了舔嘴唇才继续说,“认为是自杀。”
“我也希望如此。不过只要还有疑问,就不能轻易下结论。”
佃润一叹了一口气。
“所以您到底要问我甚么?就像我刚才一直说的,我最近和她没有来往。我承认我曾和她交往过,但我和这次的事无关。”
“那么除了您之外,您知不知道有谁和和泉小姐比较亲近?年轻女子肯让人在夜里进自己的住处,再怎么想,都一定是熟人。”
“我不知道。大概是和我分手之后,又交了新的男朋友吧。”
“这恐怕不太可能。她家里明明还贴着抄了您电话的纸条,反而没看到有甚么新男友的联络方式。”
“那么也许是还没有那样的对象吧。可是我和她已经分手了,这是真的。”
康正没有作答,而是做出在记事本里抄写东西的姿势。
“上个星期五,您人在哪里?”
润一应该也明白这是在问不在场证明。只见他有一瞬间皱起眉头,但没有表示不满。
“星期五我照常去上班。回到家时已经超过九点了。”
“那之后就一个人待在家里?”
“是的,我在画画。”
“您说的画,是那个吗?”康正指指画架上那幅蝴蝶兰的画。
“是的。”
“画得真好。”
“有位作家最近搬家,我打算星期六去拜访,那是为他准备的贺礼。星期五傍晚买的,只会在我这里保管一晚,但因为实在太美了,我就拿来写生。别看我这样,我也曾经想当画家。”
“真是了不起。所以那段期间您一直是一个人?”
“嗯,大致上可这么说。”
“大致上?”这种含糊的说法启人疑窦。“您所谓的大致上是甚么意思?”
“半夜一点多,住在这间公寓的朋友来了。”
“一点?为甚么在那种时间来访?”
“那个朋友是在东京都内的意大利餐厅工作,他每次收工回家都是那个时间。”
“突然来访的吗?”
“不是,是我有事拜托他。”
“有事拜托他?”
“大概是十一点的时候吧,我打电话请他带一片他店里的披萨回来给我。因为我画着画着,就想吃消夜。不然您要不要直接问他?我想他今天应该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