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第7/8页)

“我必须问个问题,你如果不回来怎么办?”

伯恩尽力掩饰他声音中的恳求口吻:“我在飞机上会有时间的。我将把所发生的事、所有我能记住的事全都写下来。我会把它寄给你,由你去决定。和她一起。她称你是巨人。作出正确的决定,保护她。”

“‘你是一个军人……住手。’我向你保证,她不会受到伤害。”

“这是我所能要求的一切。”

威利尔把手枪扔在床上,它落在那死去的女人的两条光着的大腿间。那老军人突然咳起来,充满着轻蔑,他的心情恢复了:“谈实际的吧,我年轻的恶狼,”他说着,不太自然地恢复了权威的口吻,但很明确,“你的策略是什么?”

“首先,你目前惊吓过度,心力不支,犹如在黑暗中行走的机器人,遵循你无法理解但也必须听从的指令。”

“和实际情况相差不远,你说是不是?”威利尔插进来说,“在一个眼睛诚实的年轻人迫使我听他说话之前。可这副模样是怎样引起的?还有,为了什么?”

“你所知道的——你所记得的——就是在起火后有一个人闯进你的房子,用枪砸你的脑袋,你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到清醒过来时发现你的妻子死了,被人勒死了,尸体旁有一张纸条,就是这字条上说的事使你灵魂出窍。”

“这会是什么呢?”这老军人谨慎地问道。

“事实真相。”贾森说,“是你永远也不愿让人知道的事实真相,她是卡洛斯的什么人,他是她的什么人。写字条的杀人犯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告诉你可以用它核实他写的是真是假,一旦你相信了,你就销毁字条,然后随你怎样将凶杀案报警,可是既然他将实情告诉了你,还杀了参与杀害你儿子的娼妇,他要你送一封信。”

“给卡洛斯?”

“不,他会派个信使来的。”

“感谢上帝。我不敢肯定我能完成这件事,如果知道那就是他。”

“信件会交到他手中的。”

“是什么内容?”

“我会替你写的。你把它交给他派来的人。要写得恰到好处,一句不多,一句不少。”伯恩瞧着那死去的女人,看着她喉部的肿胀的部位,“你有酒精吗?”

“想喝一杯吗?”

“不,按摩用,香水也行。”

“我想药品柜里肯定有按摩酒精。”

“请你去给我拿来好吗?再拿一条毛巾。”

“你要做什么?”

“把我的手放在你手放过的地方。只是预防万一,尽管我想不会有人怀疑你。我做这件事的时候,你去给你要找的人打电话把我弄出国。时间很重要,在你给卡洛斯的传信人挂电话之前,也要早在你报警之前,我就得上路。他们会把守机场的。”

“我可以拖延到天亮,我想。就象你描绘的那样,一个受惊的老头儿,可不能比那更久了。你准备去哪里?”

“纽约。能办到吗?我有一份护照证明我是一个叫乔治·沃士伯的人。护照伪造得很好。”

“这么说我的计划就更容易了。你用外交身份,在大西洋两岸都有优先出境权。”

“英国人行吗?护照是英国的。”

“那就用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名义,顾问部门的。你是一个进行军事谈判的英美小组成员,我们赞成你迅速返回美国请示。这种事并不少见,而且足以帮助你迅速通过两方的移民关卡。”

“好极了,我已查过航班表。早晨七点有班机,法航的,到肯尼迪机场。”

“能赶上这架班机。”老人停顿了一下,他还没把话说完。他朝贾森迈了一步,“为什么去纽约呢?是什么使你这么肯定卡洛斯会跟踪你到纽约?”

“两个问题两个回答,”伯恩说,“我必须把他送到那个凶杀了人却嫁祸于我的地方去。他杀死了四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其中有一个男人是我非常亲近的人,和我紧密相差,我想。”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我也不敢肯定我自己就明白,没时间了。这事也会在我到飞机上写给你的材料里面,我必须证实卡洛斯早就知道了纽约的一座房子。案子就发生在那里,必须叫他们明白这一点。他早知道了,相信我。”

“我相信你,那么第二个问题,他为什么一定会追踪你?”

贾森再一次看着床上的死去的女人:“直觉吧,也许。我杀了他在这世界上唯一关心的人。假如她是另一个人,而卡洛斯杀死了她,我会追踪到天涯海角直到找到他。”

“他可能会更实际些。我看那是你对我说的理由。”

“还有别的理由。”贾森回答说,把眼睛从昂热烈克·威利尔身上移开,“他有百利而无一弊,什么也不会失去。没人知道他长的是什么样,可他一看到我就能认出我来。再说,他不知道我的心理状态。他断绝的和他人的关系,孤立我,使我变成一个我从来也不想变成的那种人,也许他办得太成功了,也许我疯了,失去理智了。上帝知道杀死她是不理智的行为。我的威胁也是无理性的。我究竟没理性到什么程度?一个没理性的人,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当然行动慌张,容易给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