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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上,为了追踪那幅失踪的画像,马斯特司、吉特·法莱尔与我一同前往茱莉亚·曼斯菲尔德的古玩店。顺便说一句,马斯特司第一眼见到画像时大吃一惊,表示之前曾在什么地方见过那张脸。而我——当时仍未明白过来……我说他一定是在海伦·洛林的某张照片上见过吧。但马斯特司依然不甚满意。当然,他其实是在杂使女仆安妮身上看见了那副面容。”

“我按下古玩店的门铃后,马上—请往意,是马上,在一个星期天的早晨—茱莉亚·曼斯菲尔德便急急忙忙出来应门。”

“显然她当时在等人,而且她一开始说的话也显示了这一点。并不是等我们,而是别的什么人。”

“起初她并不怎么害怕,只是有些疑惑,直到她开始描述海伦·洛林是如何把画送来的时候,才心生恨意。但当她发现法莱尔正紧盯着展示柜里那些埃及的饰品、戒指、神灯等等之时,顿时紧张不安。法莱尔盯着那些东西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动机,但她却认为他有。为什么?”

“然后店门打开了,来者完全无视他人,眼中只有这位女店主。他径直声称自己的名字是里奥·波蒙特,而且是来……

“砰!他看见了我们,于是半途煞住话头。片刻后他又彬彬有礼地解释,自己是偶然进来问冲模如何前往塞文大宅的,”H.M.冷冷地说,“这真是蹩脚之极的托词。假如我走进一家店铺是去问路的话我,是决计不会刚一开口就自报家门的。”

“看起来,波蒙特极有可能就是曼斯菲尔德小姐在等的人,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其中就暗暗示警,挑明在场的马斯特司是位警官。

然后,该死的,我们离开之前,她真的陷入恐慌之中!惊恐之下,她就开始喋喋不休地扯些塞文伯爵的事—他去年给她写了几封信,他时不时从埃及寄给她几件不值钱的东西,如此云云。而当我们并未就此追问时,她便喜不自胜,如释重负。将这情况与我在那里看到的其他某些东西结合起来,便不难看出……”

海伦听得全神贯注却又一头雾水,两手紧紧按在一起;“您在暗示什么?”她叫道,“莫非波蒙特先生去那里是为了……”

“那把金匕首,”H.M.说,“还有那个金香水瓶。”他补充道,“就在那时,为了这些东西,有人正准备进行谋杀。”

此时露台上热浪袭人,太阳移过头顶,浅浅西斜。

里奥·波蒙特就像个苍白的影子一样,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甲。

“我们继续看看这关键一天发生了什么吧”H.M.沉思着,“塞文伯爵回到了英国,一步步走向死亡。下午临近傍晚时下起雨来,一辆红色的本特利载着车上的人,正行驶在从伦敦到这里的路上。四点半时,里奥·波蒙特在下面的铁门处徘徊着……”

他挥了挥手。

“然后呢?”马斯特司追问,“说下去啊!”

“马斯特司,当时你我二人正在仆役长的餐具室里面。快到五点时,从剪贴簿里,我突然获得了灵感,海伦·洛林‘消失’的经过,顿时在眼前真相大白。我高兴极了,真的。当时我信誓旦旦地宣布,那女孩是安全的,她的男友完全不必担忧。

紧随其后而来的是一连串恐慌。电话里传来一条口信,说塞文伯爵午饭前便离开伦敦,应该已经抵达此地。而青铜神灯又从楼上的起居室里不翼而飞。柏特·莱昂纳德跑进来告诉我们那辆本特利轿车四点半就到了。那顶帽子、那件外套还有青铜神灯都出现在书房的地板上,但塞文伯爵不见踪影。”

“正当我自以为征服了那个制造失踪事件的妖魔时,古戈诺尔大剧院里那些恐怖故事又都杀了个回马枪!真要命!

我可以证明,或者说我相信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证明,侮伦·洛林以一名女仆的身份安然无恙地呆在这座房子里。但同样的方式,你们看,却无法适用于她父亲,用同一匹布不可能裁出两件隐身斗篷。当时我真是震惊不已,要是我想错了……但我没错。”

“这一起失踪事件,明明白白写着谋杀的字样。当里奥·波蒙特和茱莉亚·受斯菲尔德冒雨而来时。我便立刻看清了‘谋杀’二字底下的落款,看清了那金匕首和金香水瓶在这案件中的位置。我和波蒙特谈了两分钟,然后我又想起了电话的原理……”

茱莉亚·曼斯菲尔德长身而起。

“我到这,这里来,”她结结巴巴地说,“是来帮你揭示一条在我身上玩过的、蠢到极点的把戏。而你居然暗示,我,或者波象特先生与塞文伯爵之死有关,简直忍无可忍。”

但H.M.既没看着她,也没看着波蒙特。他伸出手恶狠狠地指着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