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顾(第8/9页)
“没错。”奥斯鲍恩以一种非常奇特的方式温柔地叹了口气。
埃勒里有点迷惑地注意到:狄弗西小姐看起来像死人一样几乎要晕过去。
“你知道,”他低声说,“如果这个人是个神父,而且穿着特殊的服饰,没有系领带,他也一定会穿一件特别的、神父的背心,高反颈式的。我知道凶手一定把背心一起带走,因为这件特殊的背心会泄底;但我知道的太晚,所以无法用它来证明什么,也己经失去搜查每个人的机会了……奥斯鲍恩,为什么你要杀害这个善良的神父——你根本不像会杀人的人?你这么做只会得到一点可怜的回报,奥斯鲍恩;你只能在黑市处理掉这张邮票,就算你能拿到五万元……”
“欧兹……奥斯鲍恩,老天啊!”唐纳德。科克低声说道,“我做梦也没有想到……”
“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奥斯鲍恩的声音流露出同样的奇异的温柔,“我一直是个失败者,她是第一个注意到我的女人,而我却是个穷光蛋。她曾说她绝不会考虑嫁给一个不能供给她——舒适的生活……机会来了……”他舔了舔嘴唇,“这是个诱
只是传教士——一个普通的传教士,也许他是卫理生会教徒,或是个浸礼会教徒。“
“哦?”当这个男人陷入沉默时,埃勒里立即答腔道。
“我请他进这个房间之后,我先回到办公室一会儿,然后回来告诉他,我之前没料到,但他肯定是那个从中国来的先生。并且向他表示我知道所有关于那张邮票的事,因为科克先生都告诉我了等等。然后他就变得很友善,很坦白地告诉我他在中国的教会里的弟兄都知道关于这张邮票和他即将前往美国把它卖给科克先生的事。所以当我杀了他的时候,十分确定没有人会发现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埃勒里问。
“因为,如果警方到中国的教会方面去查这个人——这是很有可能的,如果他们得知他是个神父而且刚抵达美国——他们就会从其他神父那里得知这张邮票的事,以及他为什么到美国来——他们会调查科克先生和我,而科克先生对这张邮票的事一无所知,我就是嫌疑最大的人了……也许他们会找到我写的信,然后对比我手写的签名……我——我无法应付这一切,我不是演员,我知道我只能束手就擒……所以,我忽然想到把所有的东西都倒置。但是关于门、细绳和利用尸体这些事,我——我——我很久以前就计划好而且把东西都备齐了。当一切布置妥当,我把他——让他的尸体站在那儿,我试着去操作,但一开始却行不通——绳子总不合适——所以我试了又试、试了又试直到终于成功为止。我是找不到领带……”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微弱到完全消失。他脸上的表情很茫然,似乎还不能领会到他处境的可怕之处。
埃勒里转向一旁,心里感到很不舒服:“这位女士就是狄弗西小姐?”他低声说,“当然,如果你不曾告诉她,她自然和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天啊——”狄弗西小姐惊叫一声后晕了过去。
在任何一个人明白他的意图之前,事情已经发生了。他曾经是如此茫然、如此温顺、如此怯懦;只有在片刻之后,所有人才明白那只是他绝望的、聪明的最后姿态……埃勒里转过身,老警官和维利警佐仍然站在门边,所有侦探……
奥斯鲍恩在埃勒里转回身来之前,像只敏捷的鹿般从他面前蹿过。奎因警官和警佐同时大叫一声向前扑去,却都因几英寸之差而没扑着。奥斯鲍恩已经跳上窗台,纵身跃出敞开的窗子。窗外传来他的尖叫之后,一切都消失了。
“在我走之前,”半小时后,在几乎空无一人的接待室里,埃勒里慢慢地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科克。”
唐纳德·科克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双手绝望地垂在两膝之间,瞪着敞开的窗户一言不发。娇小的谭波小姐沉默地在一旁等着。其他人都离开了。
“嗯?”唐纳德抬起凝重的双眼,“奎因,我不相信,老欧兹……他一直是最忠心、最诚实的家伙,竟然会栽在一个女人手上。”他颤抖着说。
“不能怪狄弗西小姐,科克。她更应该得到怜悯而不是责怪。奥斯鲍恩只是个环境下的受害者,他太压抑了,在这个危险的年纪。他过度地把想象变成一种刺激……而这个女人具有强大的吸引力。他个性中懦弱的特质浮上表面……谭波小姐,我希望你不介意——你可否离开一下,让我和你的未婚夫单独谈谈?”
她一句话也没说,站起身来。
但是唐纳德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说:“不,不,奎因,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这个女人给男人带来的是无限的好运,对乔我不会再有任何保留了,我想,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