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亡草(第5/6页)

“安布罗斯爵士,”亨利爵士说道,“你认为他才是凶手的目标?嗯,嗯……那姑娘的死纯属阴差阳错。”

“他死后谁得到了他的钱?”珍妮问道。

“非常合乎逻辑的问题,赫利尔小姐。在我之前的职业生涯中,这是我们首先会问的问题。”亨利爵士说道。

“安布罗斯爵士有一个儿子,”班特里太太缓缓地说道,“许多年前他们就闹翻了。我想那孩子有些桀骜不驯。但是,安布罗斯爵士却无法剥夺他的继承权,因为克洛德哈姆庄园是世袭的祖业。马丁·伯西继承了封号和领地。但是,安布罗斯爵士还是有一些其他财产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处置的,他把这部分财产留给了他的受监护人西尔维亚。我知道这些,是因为安布罗斯爵士在中毒事件后不到一年就去世了,而且他在西尔维亚死后也没再费心思重立遗嘱。我想那些钱要么是充了公,要么就是留给了他最近的亲属,也就是他的儿子。我不太记得了。”

“这么说,除掉他可以获益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儿子,当时远离现场;另一个是那个姑娘,她自己倒是死了。”亨利爵士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想法看来走不通。”

“另外那个女人就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吗?”珍妮问道,“班特里太太称之为‘猫咪’的那个女人。”

“遗嘱里根本没提到她。”班特里太太说道。

“马普尔小姐,您没在听,”亨利爵士说道,“您走神了。”

“我想起了老巴吉先生,那位药剂师,”马普尔小姐说道,“他有一个年轻的女管家,年轻得不但可以做他的女儿,连做他的外孙女都可以。他没跟任何人讲过,包括家里那一大堆满怀期望的侄子和侄女们。当他去世的时候,你能相信吗,他已经悄悄和她结婚两年之久。当然了,巴吉先生只是个药剂师,也只是个非常粗鄙的普通老头;而安布罗斯·伯西爵士则是位非常温文儒雅的人,班特里太太是这么说的,但不管怎么说,人性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沉默了片刻。亨利爵士非常严肃地盯着马普尔小姐,而马普尔小姐那双蓝色的眼睛则以温和而带点嘲弄意味的眼神回望着他。珍妮·赫利尔打破了沉默。

“那位卡彭特太太长得好看吗?”她问道。

“很文静的那种。没有引人注目的地方。”

“她有一副富有同情心的嗓音。”班特里上校说道。

“猫喘一样的动静,我是那样形容的,”班特里太太说道,“跟猫打呼噜的动静一样。”

“当年你自己也被称作过猫咪的,多莉。”

“我喜欢在自己家里被当作猫咪。”班特里太太说道,“你知道,我是不太喜欢女人的。我喜欢男人和花。”

“很有品味,”亨利爵士说道,“特别是把男人放在了前面。”

“那是客套话。”班特里太太说道,“好啦,现在,我那小小的问题怎么样了?我觉得我相当公平了。阿瑟,你觉得呢?”

“是的,亲爱的。但我想骑师俱乐部的管理人员是不能谈赛事的。”

“第一个小伙子。”班特里太太用一根手指指着亨利爵士说道。

“我可能会长篇大论。因为,要知道,我对这个案子真的没什么有把握的想法。首先是安布罗斯爵士。好吧,他不可能采用这么别出心裁的方式自杀;另一方面讲,他也不会从他受监护人的死中得到什么好处,所以安布罗斯爵士排除了。科尔先生没有害死那姑娘的动机。如果安布罗斯爵士是谋杀目标的话,科尔先生有可能偷了一两部不可能是其他人遗失的珍贵的手稿。这很牵强,不太可能。因此,我认为除了班特里太太对他内衣的怀疑外,科尔先生应该是清白的。韦小姐没有谋害安布罗斯爵士的动机,谋害西维亚的动机却很强烈。她想夺走西尔维亚的男人,根据班特里太太的说法,她非常想要得到他。那天早上她和西尔维亚一起在花园里,因此她有机会摘下那些叶子。不,我们不能轻易排除韦小姐。年轻的洛里默,他在两个方面都有动机。如果他摆脱了他的宝贝未婚妻,就能与另一个姑娘结婚了。不过为此就杀了她还是有点夸张了,如今解除婚约算是多大的事呢?如果安布罗斯爵士死了,他娶到的就是一位有钱的姑娘,而不是原来那个穷姑娘。这一点对他来说可能重要,也可能不重要。这取决于他的经济状况。如果我发现他的庄园已经抵押了出去,而班特里太太故意向我们隐瞒了这一点的话,那我就要喊犯规了。现在再来看看卡彭特太太。要知道,我有点怀疑她。那双白白净净的手是一方面,重要的是采摘那些叶子时,她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但我向来不相信那些所谓的不在场证明。我还有另一个原因怀疑她,但现在还不想说。总得来说,如果非要我说的话,我认为莫德·韦小姐最值得怀疑,因为对她不利的证据比别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