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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次,我因为来了点兴趣,开口问他到底给谁打电话。这时御手洗就会回头直直地瞪着我,好像责怪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给酒馆打的,想问问我要的酒到了没有。”

对于这种显然是糊弄人的回答,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第二天,御手洗又没有迈出家门一步,整天坐在马车道事务所的沙发里一动也不动。我想拉他出去散散步也被他断然拒绝了,他只是反反复复地听着莫扎特和巴赫的几首曲子打发时间。距上次秦野大造的来访过去了两天多,一位名叫本宫雅志的青年找到了我们这儿来,当时已经是下午了。

这位年轻人看起来十分客气,脸上总是挂满笑容,说话也十分坦率。

“我是在川崎区池田一家叫S餐馆的店里做临时工的。最近我们店里经常有人上门来捣乱,弄得我们店长十分头痛。”

“有人到店里捣乱?”

“可是为什么要来捣乱,对方也没有明说,真正的原因我们也实在无法猜透。”

“哦?怎么个捣乱法?”

“这个……”

年轻人似乎考虑了一会儿,好半天也没有开口说话,看来是在犹豫说出来是否合适。

“把我们店厕所里的便池砸坏了。”

他这么一说,我们倒被弄得半天无言以对。

“到底什么被砸坏了?”

“便池。而且还接连砸坏了好几次。”

“你们S餐馆是在郊区吧?”

“是的。我们是家连锁型的餐馆,关东地区几乎到处都有,每家店都有很大的停车场。我所工作的那家店就在第一京滨高速路的沿线。”

“你是说,你们S餐馆的厕所便池被人砸坏了?”

“是的。被砸坏的是男厕里最靠外的儿童用便池,修好了又被砸坏了,这样连着好几次。”

“哦,光砸这一个?”

“是啊。一进门右边最靠前的那个。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可真猜不透。”

“一共被人砸坏了几次?”

“前后已经三次了。”

“三次了?看来真不是偶然干的……还光砸同一个便池?”

“没错。每次砸坏的都是同一个,而其他的便池全都完好无损,连裂纹都没有。”

“砸了它又能干什么呢?”

“把它砸坏后拿走了。每次都只剩下一点儿碎片。”

“砸坏后拿走了?怎么拿走的?”

“我想一定是砸坏后放进大包里带走的。御手洗先生,这种怪事你还是头一回听说吧?”

“以前真没听说过,确实是头一次。那么,便池第一次被砸坏大约是在什么时候?”

“上个星期日。”

“星期日……嗯?”

御手洗陷入了沉思。

“这件事是我最先发现的。那天晚上十点左右,我想给厕所补充点儿手纸,顺便把那里的垃圾也清理掉,所以到客人用的厕所去看了看,结果发现便池居然少了一个。我顿时大吃一惊。一小时之前它还好端端的,这也是我亲眼看见过的。我急忙跑去店长那里问个究竟,看看是不是厕所里要施工改造。当时店长反问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告诉他,有个便池找不到了。店长一听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我们两人又一起回到厕所看了一遍,果真少了一个便池。店长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哈哈哈……”

本宫高兴地笑出声来。

“那以后呢?”御手洗问道。

“这么着很不雅观,而且让人感觉极不卫生,也会影响到客人的使用。因此店长给总店打了电话,把这件事报告给上级。总店答复说,正好有一家新店准备开业,安装完厕所后还有剩下的便池,明天一早就让专业人员到我们店里来,给我们重新装一个便池。”

“哦,那解决得还挺及时。”

“星期一一早,专门安装卫浴设备的人来了,给我们重新装上了一个新的。当天上午我没到店里去,这件事是其他工友告诉我的。”

“嗯,这件事也就算解决了。”

“是啊。可是到了星期二的傍晚,新安上的便池又不见了。真的,你看,这肯定是故意的吧?哈哈哈……”

本宫高兴地笑了好久。

“这次又是我发现的。晚上不到七点时我到厕所去检查,咦,怎么便池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