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千万(第9/17页)

但他们一无所获。

罗雨轩与赵刚来到楼房后面,何小花面朝地扑倒在土地上,脑袋磕破了,地面上是一滩鲜红的血液,正汩汩地向四处流淌呢。

罗雨轩用手在何小花的鼻子处试了一下,还有气息。连忙说:“赵刚,快,把人抬上车子送医院。”赵刚说:“不叫120了?”罗雨轩说:“时间来不及了,要快。”说着把何小花抬上小车,呼啸一声开出民俗村。在车上,罗雨轩忽然看见何小花的手里紧紧地抓着一片绿布条儿。那是一绺从什么地方撕扯下来的汗衫的一角儿。罗雨轩看了一眼赵刚,赵刚把布绺儿从何小花的手里取了出来。范敏取出相机拍了几幅照片。赵刚又从何小花的衣袋里找了一下,看到里边有一个钱包儿,打开里面有几张一百元的钞票。但却没有身份证。也没有手机。赵刚说:“奇怪,小姐身上能没有手机?”罗雨轩说:“被歹徒弄走了。”赵刚说:“罗队,凶手是谁?”罗雨轩说:“他跑不出人民公安这个如来佛的手心。”范敏沮丧地说:“都怪我,没有经验,给工作带来了损失。罗队你批评我吧。”

罗雨轩摆摆手:“这不怨你。是咱们的对手太狡猾了。”

小车呼啸着向县医院开去。

十三

医生给伤者作了CT扫描,拍了片子,诊断为脑震荡与腿部软组织受伤。所幸生命并无大碍。何小花在医生治疗中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躺在白晃晃的医院病房里,旁边又是几个素不相识的公安人员,忽然就呜呜地哭了起来。罗雨轩说:“何小花你别怕,你现在不会再有事了。”可是何小花却大叫了起来:“不!我怕!”范敏走过去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说:“你不要怕,你心里有什么话可以说出来。我们会帮助你的。”何小花拉过被子蒙上头,“我不敢说,我怕他们把我杀了。”罗雨轩说:“你是怎么掉下楼的?”何小花却越发哭得更厉害了。

罗雨轩让范敏留下照看何小花,安慰她,打消她的顾虑,从她那里了解真实情况。自己与赵刚坐车又赶到了凤凰山庄。凤凰山庄老板被刚才的一幕吓得不轻,一见他们身子就颤抖起来。“人怎么样?”他战战兢兢地说。罗雨轩说:“死了。”赵刚看了罗雨轩一眼,没有说什么。凤凰山庄老板说:“何小花是怎么掉下楼的?”罗雨轩说:“晚上山庄有来的陌生人没有?”老板摇摇头:“没有。我们这里来的都是回头客。没有陌生的客人。”罗雨轩说:“何小花来到山庄后你发现还有什么人来找他么?”老板想了一下,作恍然状:“噢,我记起了,好像是在傍晚时候来了一个戴墨镜的男人,他进来上到二楼进了何小花的房间。我没有问,以为是何小花的客人。”罗雨轩说:“戴墨镜的男人什么时候离开的?”老板说:“这我不清楚。”赵刚说:“你们这里没有监控么?”老板笑了一下说:“小饭店,没有装这设备。”罗雨轩让赵刚拿出从何小花手里取下的布条儿给老板看:“那个男人身上穿的是不是这颜色的衣服?”老板看了一眼,连连点头:“是的。就是这款深绿颜色的T恤衫。”

罗雨轩他们在何小花掉下楼的房间里又看了看,再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就告辞走了。

这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钟了,天空一片晴朗,头顶的星辰稀疏了。大地正沉入深深的梦乡。空气湿漉漉的。罗雨轩感到左面胸口那里一阵钝痛,赶忙掏出丹参滴丸服下一管子。赵刚心疼地说:“罗队你现在无论如何要休息呢。不能再拼命了。”罗雨轩说:“没事。”

但罗雨轩却没有让车子现在开回去,而是让车子停在不远处的一处树丛里。他们坐在车里,明亮的目光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外边黑黝黝的凤凰山庄的剪影。忽然有一辆车子从北面的坡上风驰电掣地冲了下来,在凤凰山庄门前吱地刹住停下。是一辆车牌子被泥巴糊了的黑色小轿车。车门开处,下来了一个戴着面具的汉子,只见他向身前身后看了看,忽然纵身一跳,上了围墙,又一晃,就不见了人影。他的身影与动作让罗雨轩想起了县城里人们常说的那个人。但是他没有吭声。赵刚说:“跟上吧?”罗雨轩摇手制止了:“不用。”赵刚说:“这狗日的还有轻功呢。上墙如履平地。该不是窃贼吧?”

过了约摸有五分钟,那人又从墙上纵身跳了下来,飞快地打开车门开走了。

看着那辆车子从前面拐弯处消失了,罗雨轩说:“回去。”

十四

第二天罗雨轩还在睡梦中,电话响了,是宁安全的电话,说贾鑫副支队长在局里等他,让他赶快过来。罗雨轩皱了一下眉头,不情愿地爬了起来。妻子说你要是不舒服就不要去了,反正你是休病假。罗雨轩说:“我得去一下,贾鑫副支队长来了。”罗雨轩随便吃了几口饭,打电话叫上赵刚,去了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