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天(第9/23页)

“至多只能开采20年。”

“在北海是这样,但是你忘了西部海域。探长,大西洋里有许多石油资源。我们早晚会掌握开采那些石油的技术,而且还有替代能源——风能和波能。”

“别忘了国会大厦的那股热空气。”雷布思喝了一小口酒,细细品味着,“这也无法解释你为什么老盯着爱丁堡这块废弃地。”

“你真的够警觉。”

“理应如此。”

“是因为卡弗蒂先生吗?”

“可能吧。你俩怎么认识的?”

“探长,做生意认识的。我们做的都是光明正大的生意。”

“那莫斯科当局为什么还打算把你拿下呢?”

“出于政治方面的原因,”安德罗波夫解释说,显得很痛苦,“还有就是我不愿意贿赂他们。”

“这么说你被当成典型了?”

“顺其自然吧……”他把杯子举到嘴边。

“俄国有许多富人都进了监狱。你不害怕自己也入狱吗?”安德罗波夫耸了耸肩膀。“很幸运你这里有这么多朋友,除了工党成员,还有苏格兰民族党。这么多人需要你,感觉肯定不错吧。”这个俄国佬还是什么都没说。因此,雷布思决定换个话题。“和我谈谈亚历山大·托多罗夫吧。”

“你想知道什么?”

“你说过他对自己的学生太好了,校方把他开除了。”

“那又怎么了?”

“可我没找到相关记录。”

“这件事当时保密了,不过莫斯科很多人都知道。”

“有意思的是,你告诉了我这个,却忘了告诉我你俩是一起长大的——年龄相仿,住在同一个社区……”

安德罗波夫看着雷布思,“我不得不再次承认你太厉害了。”

“你到底有多了解他?”

“不怎么了解。我得说只要是我赞同的事情亚历山大都反对。他可能喜欢用‘贪婪’‘残忍’等类似的词,而我会说‘自力更生’‘充满活力’。”

“他是个守旧的共产主义者吗?”

“你听说过英语单词‘布尔什维克’吗?这个词源于‘布尔什维克主义’,一个俄语单词。布尔什维克主义者很残忍,不过这几年布尔什维克仅仅指笨拙或者固执……亚历山大就是这样一个人。”

“你知道他住在爱丁堡吗?”

“好像有家报纸提到过。”

“你俩见过面吗?”

“没有。”

“有意思的是,他来了这里才开始喝酒的……”

“是吗?”安德罗波夫又一次耸耸肩,喝了口水。

“你俩都住在爱丁堡,一起长大,如今在不同领域都有了些名气。你就没想过和他联系一下吗?”

“我俩就算见了面也没说的。”安德罗波夫坚定地说。然后,他问:“探长,要不要再来一杯?”

这时,雷布思注意到自己已经喝完威士忌了。他摇摇头,站起身来。

“我一定会转告贝克韦尔先生,说你来过了。”安德罗波夫说。

“如果你愿意的话,顺便也告诉卡弗蒂一声。”雷布思反驳道,“他会告诉你,只要我着手一件事就不会放手。”

“你俩这点倒是很像……探长先生,和你聊得很开心。”

雷布思走到外面,想点一支烟。外面微风徐徐。一辆出租车开过来时,他将头缩进了夹克衫里,这样梅根·麦克法兰和罗迪·利德尔才没注意到他。她和助理大步流星走进宾馆大厅,眼睛直视前方。雷布思对着上空吹着烟圈,心想谢尔盖·安德罗波夫会不会也告诉他俩,说他刚来过……

三十

西沃恩·克拉克走进西区警局狭窄的刑事调查办公室时,迎接她的是掌声连连。六张办公桌只有两张桌子前有人在,而这两人都想表达对她的赞赏。

“只要你愿意,想扣留雷·雷诺兹多长时间都行。”沙格·戴维森探长说着还咧嘴一笑,然后将她介绍给一位叫亚当·布鲁斯的警官。戴维森双腿搭在桌子上,椅子向后倾倒。

“看到你们这么敬业我很高兴,”克拉克说,“其他人都去哪儿了呢?”

“可能是去买圣诞礼物了。克拉克,今年你会送我礼物吗?”

“我正考虑用包装纸把雷包起来,然后寄给你呢。”

“你敢!和索尔·古德耶尔相处愉快吗?”

“我不敢说‘愉快’这个词有多恰当。”

“他是个酒鬼,没错吧?离他弟弟差远了。托德每周日都去教堂,你知道吗?”

“他是那么说。”

“这兄弟俩真的一点都不像……”戴维森缓慢摇摇头。

“我们谈谈拉里·芬特里好吧?”

“他怎么了?”

“他还在押候审吗?”

戴维森哼了一声。“克拉克,监狱都挤得水泄不通了,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

“这么说他被保释了?”

“这些天,只要没犯什么种族大屠杀或者吃人的罪行都可以保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