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狂欢(第5/14页)
盗贼的汽车,背后紧急地鸣起喇叭。在单行线上,那辆轿车刚刚驶入路口,堵住了去路,逃路被切断了,被3辆警车咬得很紧的盗贼,终于到了束手就擒的时候。
警车从容地迫近了。这时狂乱的盗贼,好像采取了让人不可置信的行动,飞快地向堵在前方的轿车的屁股上撞了过去。
货车已经开到眼前。发蒙的前车不情愿地被推开,固执地不让路。质量不同的后车撞上去,前车的前部就稍稍越过了横道栏杆。后车再次撞击,这时前车就像受自己意志支配似的闯过横道栏杆,飞上了火车轨道。
前车拼命躲避迫在眉睫的货车,但两者的距离太近了,一秒之差,轿车的后部就被轧在火车头下面了。
火车头施尽全力紧急刹车,但受长龙般的编组货车的惯力所支配,在铁轨上迸着火花,滑行了500多米,才停下来。这时,被火车头的铁颚紧紧咬住的轿车粉碎了,坐在驾驶室的司机已经不成人形了。
把前车撞出去的后车,在路口停下来,车里的司机惊呆了。
“出来,你这个混帐!”
“简直是不能容忍的暴行!”
终于追上来的警官,把蹲在后车中的人拖了出来。警官们也在这意外的惨事面前吓得变了脸色。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后车的司机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人,他自知自己惹起的事故干系重大,就极力为自己辩解。助手位置上坐着一个20岁左右的女人。
“不要说了,不是你干的是谁干的?混蛋!”拖出盗贼的警官,不得不举起手来制止同事们的冲动。
现场一带禁止通行,并进行了尸体的验收、严重破损车辆的检查和事故现场的取证。
事故的目击者,是3辆警车上的警官,这是完全可以信得过的证人。
五
被害者是N市本町第三街道的家具商设乐建一。设乐因办事到达出事地点后,被盗贼的汽车撞在货车轮下。设乐头部骨折,加上全身挫压伤,很快在濒死状态中咽了气。
盗贼是本市山下町的无业者石野和彦;同乘的女人是同市私立高校的三年生泽村由美。石野生于爱知县丰田市,在当地高校辍学后,去市内汽车制造厂就业,不久就不干了,又到名古屋市和浜松市的酒吧间转来转去地厮混,3年前才来到N市。
在N市舞厅、赌场中混了2年,1年前就赋闲了。
在酒吧间从业期间,偶然和隐瞒年龄、以当女侍进行工读的泽村由美邂逅相识。由美当时装扮得怎么也不像个高校学生,浓妆艳抹的,看来已超过20岁的年纪了。
她的母亲,当了市不动产公司经理的外妾,对女儿采取了放任不管的态度。
石野和由美意气相投,在市内公寓里过着半同居式的生活。半年前窘于生计,从停车场偷卸轮胎卖给零件商,从此尝到了甜头,就干起了这类犯罪勾当。最近,不仅偷轮胎,甚至割开汽车玻璃,卸下车锁,偷盗起车内的金钱和贵重东西来了。
然而,警察审讯的重点,完全集中在“路口事件”上。石野为了逃脱警车的追踪,撞击了设乐的轿车;并且知道在路口警报器预报火车开来、已经放下横道拦扞的情况下,如果把前车撞进轨道,势必造成相撞事故。明知故犯,这就构成了过失故意杀人罪。
可石野却说:“确实因为逃脱警车的追踪,两次撞了前车的车尾。第一次冲撞力量并不强,前车几乎未动,看来是拉了手闸,所以又撞了第二次。这一次,却出现了出乎意料的情况,于是又忙拉手闸,第二次冲撞的力量也是轻微的,可是前车却不知着了什么魔,竟自己开上了火车线路。”
“不要说逃罪的话啦,有谁能自己向火车前面开去呀?”审讯官以为石野到了这时,只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来进行蒙混了。
“真的!请在座的警官认真听听吧,我绝对没有撞出它去呀!”
“警官们都说是你撞出去的!”
“瞎说,不是我撞的!”石野哭出声来了。
六
对破碎的设乐轿车的检查结果,判明确实没拉手闸,路口前没有坡度,没拉手闸就停下了车。可是,石野从第一次撞车到第二次撞车之间,设乐是理应有拉闸的余裕的。在路口前,又有车从后面撞过去,司机在这瞬间应该是拉了手闸的。
警官们在现场也目击了设乐在轿车里,曾经一度松闸加油的情形。
然而,设乐汽车的手闸并没有拉。这样,事实上就成了设乐自己把拉上的手闸复原回去,并向线路上开去的了。而且追踪的警官们,又提出了这样的证言:“这么说,石野撞设乐轿车的力量并不那么强。事故的瞬间,我们虽然有些忙乱,可现庄回想起来,看见设乐好像凭着自己的意志把车开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