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之死(第8/9页)
司机递过来一个名片大小的卡片,上面印着“诊察证特约”,“及川真树”几个字是用钢笔写的。
“这是什么?”
菊子不解地看着它。
“那不是一张诊察证吗。这是她在这门前下车时掉到我车上的,我想她多半是您这里的女招待。我发现后想若不及时送来,可能会耽误使用,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到这边来。”
“及川真树小姐,我们这里没有这么个人哪。”菊子歪着头沉思道。突然她想到一件事,问道:“您是什么时候送她来这里的?”
“我想是四五天以前的一个夜里。”
“是17号那天夜里吗?星期四,傍晚下雨的那天。”
“是的,你这样一说,正是那天。”
“是几点上的车?”
“那天我是夜班。大约在凌晨3点左右上车的。说起来应该是18日早晨的事了,那位小姐是从私铁的K车站送到这里的,是公司用无线电话通知我的。非常急。”
“明白了。这个人是常来这里的艺妓。让我转交给她吧。”
“是艺妓呀,难怪长得那么漂亮。”司机放了心似地正了正帽沿。能够特意地把这张轻易补领到的诊察证送来,看样子他是个十分诚实的人。
“特意送来,真感谢你啦。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是点小意思。”
菊子把手头的钱装在生意人经常随身携带的礼品袋里一些,递了过去。
“不,我可不是为了这个才送来的。”
“可您到底是特意跑来一趟呀。再说,如若不收下,过后她也会说我的。”
菊子把礼品袋强放在频频谢绝的司机手上。
司机离去后,菊子开始考虑这张突然跑到自己手一里的诊察证。
诊察证的主人,是18日凌晨3时左右乘出租汽车来到“明日香”的。正是那天夜里,砂田在单间死于急性心脏病。时间也很接近。
菊子是晚上9点送砂田的情妇到单间的,所以情妇可能和及川真树这个诊察证的主人是两个人。那么,及川真树是为什么事来明日香的呢?
那个时间,女招待不会来上班,艺妓也不会出入于此。即便是来陪客人睡觉也未免太迟,并且那天夜里也没有那样的客人。
然而,菊子的直感告诉她,及川真树和砂田修策有关系。与砂田有关系,也就是说可能与杀害砂田有关系。因此她才凭这即时的判断,慷慨解囊送给司机小费,把诊察证留了下来。
她想日后这个诊察证说不定会成为什么证据。
因为及川真树完全是一副常出入于此的艺妓的打扮,所以不能向司机打听她的容貌特征,不过如果到诊察证的发行部门大手町的诊疗所去一下,大概就会知道她的底细。并且可以推测出她的住处可能就在私铁的K站附近。
可是,菊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手里的这张诊察征。菊子觉得这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她真的是有了好东西不会利用了。
虽然如此,菊子并不想学侦探的样子,到大手町的诊疗所去搞什么调查。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来过的周刊记者。
那个记者一定会有效地利用这个“宝”的。
“我记得有他的名片。”当她终于主意已定时,店里传来了同伴的呼唤声。明日香繁忙的时刻到了。
五
丰住从吉井菊子手里得到诊察证后,对其主人及川真树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据吉井菊子讲,砂田的情妇到达时,是晚9时左右,而出租汽车司机把及川送到明日香时,是凌晨3时左右。
出入单间可以不经由正房,而从庭院中穿过。情妇到后,也可能外出去K车站附近一趟,早3时左右再回来,而不会被人发现。但把9时来的人和3时来的人看成是两个人,也不无道理。
“太好了,我一定要派上用场。”
丰住向吉井菊子表示感谢,送给她一个装钱的信封,作为协助采访费。丰住哪里知道,这钱相当宁菊子送给司机的小费的10倍。
丰住从诊察证上知道及川真树这个女人与砂田修策有某种关系,但却不知道她是谁。
吉井菊子本人并没有见过及川真树,而诊察证上也没标明她的住址,去诊疗所调查了,但涉及到患者的地址和个人的隐私一概不予接待。法律上规定,医生以及医疗工作者有义务保守工作中得知的患者的秘密,并可以拒绝强制搜查。对周刊杂志的采访则更持不合作态度。
对及川真树既不认识、,亦不知道什么特征,当然无法在私铁K车站附近区暗中监视,吉井菊子也没问一问送诊察证的司机的住址,所以也无从打听。
剩下的唯一手段,是到大手町诊疗所去“蹲坑”,如果装成病人在诊疗所的候诊室里等候,说不定及川真树什么时侯会来,当医生按顺序呼唤患者姓名时,就会知道谁是真树。而后通过盯梢,会弄清她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