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悼之夜(第7/11页)
也许是环境适应性强的缘故吧,布丽奇特马上就习惯了她的新生活,对于日本的饭菜(而且是和佐佐木吃的一样的粗茶淡饭)也几乎没有什么抵触。
不用说,在同居开始的同时,佐佐木向布丽奇特的身体下了手,他觉得作为“户主”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佐佐木原以为布丽奇特既然敢凭一个肉体飞到日本来,一定是个长于此道的老手,不料她的肉体虽然早已成熟,却是意外地新鲜,甚至还有着生硬之处。
虽然不是处女,但也和处女没什么两样。
佐佐木的英语飞也似地进步起来了。不久,布丽奇特通过报纸广告找了个英语讲师的职务,可是她并没有离开佐佐木的意思。
她好象也对和佐佐木同居很中意。合同讲师是按课时计酬的、自由的时间很多。佐佐木到饭店去上班的时候,布丽奇特就在家里洗洗衣服、打扫打扫房间,烧烧饭什么的。
佐佐木享足了清福。布丽奇特是从女性居上的美国来的、对日本的男性至上的社会形态很是觉得新鲜,她从受男人支配、一切听男人摆布的形式中尝到了美国妇女早已失去了的侍候男人的喜悦。佐佐木通过同居才知道,布丽奇特是个性情非常非常温和的人。
所以佐佐木尽可以在她面前大耍威风,前面说到佐佐木走运指的就是这件事。
和布丽奇特同居三个星期左右的一天晚上,佐佐木上完中班回来时发现屋里的灯没有亮着。
今天布丽奇特应该早就回来了。佐佐木觉得奇怪,推门进屋一看,屋里充满了白天留下的暑热。这说明屋里一直没人。
不见布丽奇特的影子,饭也没有做,她最喜欢的那套套裙也不见了、可见不是到近处买东西去了。
佐佐木等了一会,还是不见布丽奇特回家。这时候末班电车也早就没有了。她还不怎么会日语,万一坐上一辆专门勒索乘客金钱的出租汽车,还不知会被带到哪里去呢。
佐佐木心里升起一股不吉利的预感,不安和空腹感在他体内不断地扩大着。
“布丽奇特,你到底到哪儿去了?”佐佐木对着六铺席大小的房间的空间喃喃自语。没有了布丽奇特,屋子也突然荒凉了。幸好她的行李还原封不动地留着,总算给了他一点安慰。
佐佐木原来不过是打算和她同居一阵便分手的,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已深深地爱上了她。
“布丽奇特,快点回来吧!”
5
布丽奇特回家已经凌晨三点左右了,嘴里还带着酒味.
“这么晚才回来,你到底到哪儿去了?”在放下心来的同时,佐佐木心里顿出一股猛烈的怒火。
“我爱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不用你来管。”从来都百依百顺的布丽奇特今夜第一次采取反抗的态度。
“你竟敢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佐佐木突然没有了下文。他又不是布丽奇特的什么人,两个人无非只是说好暂时一起生活而已。
他帮助过她度过困境,这是事实;可是在此后的同居生活中她已加倍地偿还他了。
现在她赚的钱比佐佐木多,两个人的生活费是她一个人出的。他把管理日常开支的事统统交给布丽奇特一个人去处理:可是自从她有了收入以后,她连一元钱都没跟他要过。
布丽奇特虽然知道帐是应该算清的,可是她觉得提出这样的问题会冲淡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容易酿成的“新婚气氛”,所以也就得过且过一直没提。
单就布丽奇特富有魅力的肉体,若是想付钱占有,恐怕也决不是普通的价钱所能办到的。所以目前欠债的无疑是佐佐木。
布丽奇特一反常态的态度使佐佐木意识到了这一点。
“干什么那么威风,你借我的那几个钱我早就还清了。”
佐佐木已经自认不足了、被布丽奇特这句话一刺,火又冒了上来。
“你说什么!”
佐佐木扑上去就揍布丽奇特。布丽奇特也不示弱,一口咬住了佐佐木打过来的手腕。在女性至上的国度里养成的“猛性”复活了。布丽奇特毕竟是美国女人,男人竟然在她面前动武,这深深地伤害了她无意中养成的传统性女性至上的优越感。
佐佐木被布丽奇特这一口咬得痛极了,于是更使劲地揍布丽奇特。这一举又更激起了女方的奋力抗争。两个人扭成一团,浑身是血地撕打在一起。
这时候,佐佐木忽然嗅到布丽奇特身上有一股异样的气味。这显然不是她身上的气味,也不是酒味。
他顿时明白了。
——布丽奇特是从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回来的。
也许她是想冲去那个男人的气味才喝酒的。佐佐木并没有和她结婚,无权干涉她的性生活。
不过,两个人既然在同居,也就和结婚差不多,贞操还是应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