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供花(第7/7页)

山和旅馆都和三年前毫无二致。然而聚在这里的人却不一样。就拿重金本人来说,每次都带美由纪来,这次却没有,正如江梨子所说的,“旧水业已换”了。

一到服务台,过去就在这里的一个面熟的管理人员笑脸相迎,说道:

“好久不见了。重金先生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是藏方先生关照的。”

侍役把他领到面临庭园的一个双人房间。孤零零一个人,那张双人床太大,使他觉得寂寥,然而看上去又好象有特殊的含义。

重金刚一进屋,电活铃就响了。他心情激动地拿起话筒,传来了甜蜜而恼人的声音:

“你来了,我一直在盼着。”

话筒那头的声音好象兴冲冲的。

重金故作镇静地说:

“好容易来了。昨天就想来的,可是琐事缠扰,一时脱不开身。”

“如果不太累的话,能不能到游泳池来?”

“马上就来。”

到达伊始就能在游泳池畔看到江梨子的裸体,重金的心情兴奋起来。他立即换上游泳衣,来到游泳池畔。江梨子卧在帆布躺椅上,随随便便地将她那完璧的曲线美裸露在众人的视线下。刚才从前院望过来时,没看见她在这儿,兴许是重金抵达后才到游泳池来的。她的身子是干的。

重金站在她身旁寒喧道:

“好久不见啦。”

“叫我好等啊。”

江梨子在睡椅上欠起上半身,露出令人眩目的贝齿。事实上,她整个的裸体使重金感到眼花。

“承蒙相邀,高兴极了。”

“相隔三年来到箱根,光咱们两个人来找找乐子吧。”

光咱们两个人一语有特殊的含义。她好象看穿了重金会只身前来。

“常客也只剩下咱们两个人啦。”

他这活也包含着别人都有事,能来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意思,借以掩饰自己的脏心烂肺。

但是江梨子直截了当地说:

“只要重金先生来了,其余的人都无所谓。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她说罢,踌踌满志地一笑。重金不禁咽了下口水。

在游泳池畔消磨了一段时间,太阳靠近了西山头。

“咱们慢慢回屋去吧。”

江梨子从帆布躺椅上轻盈地站了起来。卧着时被掩盖的完璧的曲线美,亭亭玉立后在撩情的比基尼①里显得格外突出,向周围散发着外激素,真要叫男人咽口水了。重金象外激素的奴隶一般尾随其后。

①比基尼即三点游泳衣。

他们二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打扮的当儿太阳落山。正等着江梨子打招呼,就听见了敲门声。一开门,江梨子身穿风格与方才的比基尼装束迥不相同的小花纹和式单衣,朝他娆然而笑。她将长发束紧,神情端庄。

她大概冲过一次淋浴,肌肤淡淡地飘溢着成熟的香水气味。

她问道:

“肚子饿了吗?”

“肚子也到了西山①这话已用不上了,因为天早巳黑下。”

①在日语中“到了”与“北”谐音,都渎作Kita。因此用“肚子也到了北山”一语来表示肚子饿了。此处将北山改成了西山。

“今天晚上我倾向于和食,你能陪陪我吗?”

“高兴奉陪,我也倾向于这样。”

“咱们气味相投呀。”

两个人的视线相遇。他们挨得很近。彼此呼出去的气儿似乎都能碰在一起。她的脸好象精心化妆过,宛如摆在饭桌上的佳馔一样,在重金跟前敞发着香喷喷的外激素。

不难想象,在单衣下面她是—丝不挂。重金抑制不住自己了。一瞬间,美由纪的面影掠过脑际,却被江梨子的外激素冲散了。

“太太。”

重金刚要抓住江梨子那冶艳的身体,她却象柳条一样轻飘飘地闪开了,她用淘气的眼神盯着他说:

“别着急。寻欢作乐,就得花时间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