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曲奇饼干杀人事件(第10/14页)

茂威汀的脸色像南极的冰雪一样冷,一步一步地把卢杏儿逼到办公桌旁,低声说:“我想知道一些事。”

“什么事?”卢杏儿自觉不是娇生惯养、贪生怕死之辈,可是在那种压倒性的气势下,她还是忍不住颤抖了。“跟案子有关的事,恕我无可奉告。”

“那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茂威汀嘴角牵动,却一丝笑意都没有,“现场的咖啡你都检查了吗?”

“呵,我当是什么呢。”卢杏儿松了口气,“咖啡里面没有下毒,这一点是早就确认了的。”

茂威汀却并不满意,低沉地说:“我指的不是杯子里面的咖啡,而是那些咖啡杯……”

卢杏儿瞪圆了双眼,心想这个男人果然犀利。之前就听罗半夏说起过,这个男人曾经协助警方破获了两起奇案,而且性格乖张,行事诡秘……

“哼,亏你想得到那些杯子。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那些杯子上面也没有被下过毒的迹象……”卢杏儿迷人地一笑。

“呵呵,我要检验的可不仅仅是这个。”茂威汀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的动摇,仍旧是淡漠地说,“你会帮助我的,对吧?”

“怎样?蒋小婕招认了吗?”

三天后,众人再次聚集在×大医学院的药学实验室里。沈家勤忐忑地望着罗半夏,问出了这样一句。

罗半夏耸了耸肩,无奈地答道:“没有,她还是那套说辞,坚持说饼干是在英国买的,还拿出了购物小票和邮寄存单作为证据。”

“可是,你们不是说,她有可能是让邮包寄到国内自己的地址,调包之后再当作送错的包裹,重新快递到这里来的吗?”沈家勤有些急迫地问。

“话虽如此。但到目前为止,我们并没有找到那个包裹曾经被误送到她那里的证据。”杜文姜说,“另外……有个不幸的消息是,昨天她的律师已经把她保释出去了。”

“什么?”沈琪在一旁差点跳了起来,“那么危险的分子,你们费多大劲才逮到她,怎么能就这样把她给放了?”

“对方的律师非常大牌,而且很有手腕,我们警局根本就顶不住……”罗半夏微皱着眉,“况且,我们手头确实也没有确凿的证据。”

“沈教授,事实上,那个寄错包裹再调包的推断,细细想来,也有不尽合理之处。”杜文姜说。

“不合理?哪里不合理了?”沈家勤的妻子张北雁歪在沙发上,问道。

杜文姜笑了笑,说:“试想,假如蒋小婕有意要在曲奇饼干中下毒,她为什么不直接寄一盒有毒的饼干,却偏偏要费事,在国内另买一盒并且调包呢?”

“或许,她害怕海关检查的时候,会查出饼干有毒?”

“海关抽查邮递物品的概率本身就很低,若要特意去检查饼干的毒性,那更是微乎其微了。”杜文姜说,“好吧,就算她有不得不那样做的理由。那么,饼干寄到国内之后,她为什么不直接往这盒原装的饼干里下毒,却要到国内沃尔玛去另买一盒来调包呢?反正都是要打开外包装才能下毒的,实在没必要多此一举啊!”

罗半夏伸长了脖子,再一次觉得自己从前可能低估了杜文姜的能力。“确实,调包的理由非常牵强。而且,调包实际上反而更容易让蒋小婕自己成为嫌疑犯。”

“等一下,你们这是在为蒋小婕开脱吗?”沈琪苦笑道。

“很多时候,最像凶手的那一个,往往不是真凶。”杜文姜帅气地扬了下刘海,他以为罗半夏最吃这一套“福尔摩斯”式的推理秀了。这时,张北雁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神情有些癫狂,嗤笑道:“真是好笑,警察竟然在为罪犯开脱!那我倒要问问,如果蒋小婕不是凶手,那到底谁才是?”

“当时在现场的人都有嫌疑。”茂威汀冷不防地说出了这么一句。

罗半夏闻声向他所在的地方望去,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脖颈处露出白色的肌肤,冷漠桀骜的样子仿佛一个来自地狱的天使。

“当时在现场的人……除了那两个警察,不就只剩我们母子了吗?”张北雁怪叫道,“难道你们还在怀疑我们母子想谋害自己的丈夫或父亲吗?”

“这并非不可能……”罗半夏刚想接过话茬,却被打断了。

“我认为,破解案情的关键还应该放在那盒被调了包的丹麦曲奇上面。”杜文姜高调地唱反调道,“如果大家觉得我刚才的推理可以接受,那么蒋小婕调包饼干的可能性应该可以被排除了,同意吗?”

“同意。”久未出声的沈家勤点头道。

“那么,问题就来了。究竟是谁调包了那盒丹麦曲奇呢?把蒋小婕从英国买的原装饼干调换成了在国内沃尔玛购买的进口商品。”

偌大的实验室里面,无人应答。杜文姜的问题如扔进湖心的石子,微微波澜之后,仍是平静如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