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索者不开枪(第18/18页)

队长直截了当地说:“不要想。也不要猜,如果有人问起你……比如鲍德温山那档子事。我们的说法是,麦克唐纳在执勤的线路上被人杀死,一个名叫斯利佩·摩根的毒贩和他起了冲突。我们会给斯利佩的妻子一个最终说法,我猜她不一定会相信。麦克没有吸毒史,那晚是他执勤,他是个好小伙,正在巡逻。麦克喜欢这份工作。”

马洛里浅浅一笑,礼貌地询问:“就这样?”

“是啊,”队长说,“另一方面,那个兰德里,出了名的赌徒——他也是马尔多纳的拍档——有趣的巧合——他跑到西木区找一个名叫科斯特洛的家伙收钱,后者在东边开了个赌场。吉姆·罗尔斯顿,我们的一个手下,和他一同前往。他本不应该去,但他和兰德里很熟。金钱方面起了点纠葛。吉姆被人用警棍打破了脑袋,兰德里和另一个老千互相开枪射击。这另一个家伙我们没跟踪到。我们找到了科斯特洛,他口风很紧,而我们也没法给这个老家伙一点皮肉教训。他会因为用警棍袭击他人遭到处罚的。但我猜,他会为自己开脱罪行。”

马洛里陷入椅子里,直到头颈靠到椅背上。他朝天花板吐出一口烟,说:“前晚怎么说?说轮盘赌的轮盘自己着火,雪茄把车库地板烫了个洞?”

刑侦队长擦擦汗津津的两颊,扯出巨大的手帕擤鼻子。

“哦,那个啊,”他满不在乎地说,“有点麻烦。金发男孩——叫亨利·安森还是什么来着的——表示都是他的错。他是马尔多纳的保镖,但并不代表他会胡乱开枪杀人。这保了他的命,不过我们给他说了个更简单的故事让他冷静下来。”

队长顿了片刻,直勾勾地看着马洛里。马洛里咧嘴大笑。“当然,如果你不喜欢他的故事……”队长冷淡地加了句。

马洛里说:“我还没听过呢。我敢肯定我会喜欢的。”

“好吧,”卡思卡特声音低沉,“嗯,据这个安森说,马尔多纳按响了蜂鸣器让他进来,你和他的老板正在房里谈话。你在发牢骚,可能是关于楼下某个做了手脚的轮盘赌。桌上放着钱,安森就以为那是贿赂的钱。你死死盯着他看,他不知道你是侦探,有点慌,于是擦枪走火。你没有立马还击,但那个可怜的傻子又开了枪,并且打伤了你。之后,你打中了他的肩膀,没人愿意这么干,但换做是我,我会吓破他的胆。拿鸟枪的小伙来找茬,二话没说就开了枪,打死了马尔多纳,也帮你挡了颗子弹。我们起初以为这个小伙子是存心来找马尔多纳的,可他只是不小心闯进了房间……见鬼,我们不喜欢你开枪,你就是个陌生人,但也需要保护自己,以免被非法武器所伤。”

马洛里小心翼翼地提问:“还有地方检察官和法医呢。他们怎么说?我希望能够清清白白地离开。”

卡思卡特皱眉看着那脏兮兮的油布,自残一般地啃噬拇指。

“法医不会关心这破事的。如果地方检察官想耍花招,我可以提点一些他部门留下的烂摊子。”

马洛里从桌上拿起拐杖,推开椅子,撑着拐杖站起来。“你有一群得力的警察,”他说,“我认为这里没有犯罪。”

他朝门口走去,队长在背后叫住了他:“回芝加哥?”

马洛里小心地耸了耸没有受伤的右肩。“可能先留在这里,”他说,“有家电影公司找我干活。私人敲诈。勒索啊,诸如此类的。”

队长开怀大笑起来。“棒极了,”他说,“日蚀影业是个好公司,他们待我向来不错……勒索,这活简单,是个美差。不要碰上倒霉事就行。”

马洛里郑重点头。“只是一份轻松的工作,老兄。有些娘娘腔,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他继续往外走,乘上电梯,穿过大堂,走到街上。他上了一辆出租车,车里很热。昏昏沉沉中,他回到了旅馆。

(黄雅琴 译)

[1]该岛位于华盛顿,岛上有座监狱。

[2]耶和华降临古埃及的十个灾祸,分别是:血灾、蛙灾、虱灾、蝇灾、疫灾、疹灾、雹灾、蝗灾、夜灾以及长子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