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警署来的男人 (7月20日,星期二)(第12/17页)

“你并没有嫌疑,”麦克说道,“除了哈达之外,还有其它很多东西可以用来勒死一个人。俺只是对这种特殊的围巾感兴趣而已。就是这样。”

“它为什么吸引你呢?”梅里韦瑟询问道。“这条宗潘·本波师父送给我的西藏哈达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得提醒你一下:这条哈达非常值钱,你要是弄坏它的话,我要你负全责!”

“到时候俺会还回来的。”麦克说道。威斯特伯鲁从他眼角那变窄的细缝中可以推猜出他的老朋友正努力地在克制自己的牛脾气。我们的历史学家眼看这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地步,决定出面去圆这个场。

“那条哈达可真不错。”他开了腔,“算得上我所见过最棒的一条。约翰,这些哈达由不同的材质做成各种尺寸。赠与者的地位越高,所选用的材料就越珍贵。因此,我们很容易就能看出梅里韦瑟先生在宗潘师父心中的地位。”

梅里韦瑟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哈哈,因为东方人都非常重视礼仪,所以这东西就派这个用处。不过话说回来,这条哈达确实比我其它的同类藏品都好。”

“你还有其它哈达?”

“是的,有两条。”

“其它两条也像这条一样绣着真言吗?”

梅里韦瑟摇了摇头。“没有。另外两条都是纯白的。我之前也从未看到过哈达上面绣真言,我们也不能说它为什么不能绣在上面。‘莲花中的宝珠’图案在西藏随处可见。‘唵嘛呢 叭咪吽’水滴注入闪亮的大海!”

“是埃德温·阿诺德说的?” 威斯特伯鲁问了这么一句,亚当·梅里韦瑟旋即投来惊讶的目光。

“你对他的《亚细亚之光》很熟悉吗?”

“是的,那是部非常不错的作品。谁会想到这本书是一位整天忙成狗的报纸编辑写的呢?”

“咱们接着聊昨天下午的事,”麦克插了进来,“梅里韦瑟,你能告诉俺莱弗纳走了以后,你又干了些什么吗?”

“第一件事情就是读下午的《号角报》。”

“啊哈?《号角报》?你看到上面那条关于喇嘛的报道了吗?”

“当然。”

“觉得怎样?”

“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当时几乎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有这么巧的事情。我记得自己当时马上喊常,可他似乎没经过我同意出去了。我也没办法,只好忍气吞声——因为常识无可替代的。藏族人属于一个高贵的民族,他们可不能被简单地当成仆人对待。”

“常去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问他,他也不说。”

“他去了很久吗?”

“简直太久了!”梅里韦瑟有些愤怒地说道。“是的,他直到九点五十分的时候才回来!他出去了六个小时却什么也不说!当我要问他的时候,他假装不明白我的意思,上楼睡觉去了。我还是坚持前面所说的:因为有很多事情需要拜托常,所以我只好忍气吞声!”

麦克匆匆地在本子上记下一些东西,“还有一件事,你看完下午的《号角报》之后,有没有出去过?”

梅里韦瑟的肩膀有些僵硬地抽动了一下,“我?你这是在调查我的行踪吗?”

“这也是俺之前和你说的官方程序的一部分。”麦克抚慰性地说道。威斯特伯鲁看出,他在尝试用各种套路来对付梅里韦瑟。“俺必须得问你这些问题,否则的话俺的工作就要黄了,这些问题就是走个流程而已。”

梅里韦瑟的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些。“我明白了。不,我没有出去。看完报纸以后,我在晚饭前回卧室休息了一会儿——因为不幸的是,我当时心脏的主动脉情况并不好。我和我妹妹阿尔玛和往常一样在七点半一起吃了晚饭。我记得犬子和谢尔顿小姐都不在,所以我们只好两个人吃了。饭后,我来到阳台上眺望湖面上升起的月亮,并美美地享用了一支餐后雪茄——我目前的身体情况下,医生只允许我抽一根。”

“当时你妹妹和你一起待在阳台上吗?”

“没有,她到二楼的客厅里看书去了。”

“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常回来以后。这我之前说过,差不多是9点50分左右。”

威斯特伯鲁并没有认真地在听他们说话,而是主要在想下午要怎样才能再回到这里来。梅里韦瑟的精神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呢?他收集西藏的手稿,引用《亚细亚之光》里面的句子。肯定不仅仅因为历史的意义而购买莲花生菩萨的法典。他真的是因为对西藏的神秘主义感兴趣吗?那类人还挺多的。

他似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如果是这样的话,威斯特伯鲁对于下午的回访就心里有底了。但他必须很小心、很微妙地带到相关的话题。因为通常情况下,一般的人都不会向陌生人透露自己是神秘主义者的癖好。到底从哪里切入好呢?就以名字为话题吧,很多人都自己的名字感兴趣。梅里韦瑟名字的首字母是A.H.M。如果脑子足够好的话,就能在这上面做文章。那到底是什么呢?威斯特伯鲁也不知道。那A.H呢?啊!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