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5/5页)
“NOmeimporta。”我说没关系。我还是想看他房间。但那儿没什么好看的,他回答道,一脸疑惑。考尔德伦不在那儿,去看他房间能有什么收获?
他们并非拒绝合作,甚至也不是不情愿。他们只不过觉得没有必要。等搞清楚惟一能赶走我的办法——也是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带我到考尔德伦的房间,他们立刻做了明智的决定。
我跟着那女人穿过一条走廊,经过厨房,到了一个楼梯口。我们爬上楼,又穿过一条走廊。她没敲就径自打开一扇门,站在一边,示意我进去。
铺着油布的地板,上面摆了个光秃秃床垫的旧铁床,金黄枫木制的五斗柜,搭配着折叠椅的小写字柜。房间另一头靠窗的地方是一张套着花布的安乐椅。五斗柜上摆了个花色纸罩台灯,天花板正中座上悬下两只光秃秃的灯泡。
房里就这些东西。—棒槌学堂·E书小组—
“Entiendeustedahors?NOmeimporta。你现在知道了吧?他不在这里。”我机械化地、反射动作似地展开搜查。房间真是空得不能再空了。小衣橱里除了几个铁衣架以外,什么也没有。金黄色的五斗柜和写字柜里惟一的抽屉也都空空如也。
这些抽屉的角落全都清得一干二净。
由两颊深陷的男子充当翻译,我开始盘问起那女人。不管用哪种语言,她都无法令人满意。她不知道考尔德伦什么时候走的。礼拜天或者礼拜一,她想。她礼拜一进他房间打扫,才发现他已经把所有的东西搬走了,什么都没留,理所当然地,她认为他已经退租。他跟她所有的房客一样,按周预付房租。他其实还可以再住两天,但显然他已经有别的地方可去,哦不,他走前没通知她一点也不奇怪。房客有时是会这样,就算他们没有拖欠房租。她跟她女儿已经把房间彻底打扫干净,现在随时可以租给别人。房间不会空太久的,她的房间一向租得很快。
考尔德伦是不是好房客?是,很好,不过她跟房客一向没有问题。她只租给哥伦比亚、巴拿马,和厄瓜多尔人,而且跟他们从来没出过问题。有时候因为移民局的关系,他们得立刻搬走。也许考尔德伦就是为了这个才不辞而别。不过这不关她的事,她只负责清房间,然后租给别人。
考尔德伦不会惹上移民局的麻烦,我知道。他不是非法滞留、要不他也不会在星河旅馆工作,大旅馆不可能雇用没有绿片的外国人,
他是为了别的原因才匆匆离开。
我花了大约一个小时询问其他房客。综合得来的资料一点帮助也没有。他有事都藏在心里,是个安静的年轻人。他工作的时间不太正常,往往和其他房客错开。就大家所知,他没有女朋友。他住在巴尼特大道的八个月期间,没有半个访客,不管是男是女,此外找他的电话也很少。在搬到巴尼特大道以前,他住过纽约别的地方,但没有人知道他以前的地址,也不清楚是不是在皇后区。
他吸不吸毒?跟我谈过的每个人都被这问题吓着了。我看肥壮的女房东一定管理严格。她的房客全有固定工作,而且生活严谨不苟。如果考尔德伦吸食大麻,有个房客跟我保证说,他一定不是在他房里吸的。要不房东早就闻到味道,勒令他搬家了。
“也许他想家。”有个深色眼睛的年轻人提议,“也许他飞回卡塔赫纳去了。”
“他是哪里人?”
“他是哥伦比亚人,记得他提过卡塔赫纳。”
这就是我费时一个半小时得到的:奥克塔维亚·考尔德伦来自卡塔赫纳。可就这些也没人敢确定。
①爱尔兰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