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返回故乡(第8/16页)

“这扇屏风最近发生一件很奇怪的事呢!”

到目前为止一直沉默少语的姐姐冷不防返一这句话,不禁引发我的好奇心,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是什么样的怪事?”

美也子也不禁将身体向前顺着问。

“这个嘛……说出来你们可别笑我幄!那屏风里的人会。从里面走出来哩!”

美也子一听,不由得瞪人眼睛看着姐姐,我也来回地注、视着她和屏风土的画。

“这屏风上的画究竟是什么?有什么典故或来历吗?”

“我也不知道这个典故对不对……”

姐姐腼腆他说道:

“这座屏风叫三酸图屏风,上面所描绘的三个人是苏东坡、黄鲁直还有金山寺的住持佛印和尚。据说苏东坡有一天:邀了好友黄鲁直去拜访佛印和尚,和尚很高兴地拿出桃花酸宴客,这幅画就是描绘他们三个人尝了桃花酸之后皱眉头的样子。在中国,懦、道、佛三家虽然各有不同背景,但是最后却殊途回归。以上就是三酸图的典故,”

接着姐姐又愉快他说出下面的事件:

“这栋离馆的门窗平常都是锁着的,因为房间里面湿气不能太重,以免装演、摆设长霉,所以我每隔三天就将门窗打开来透气。就在两个月前,我和阿岛一起来打开门窗时?”突然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人曾经进来过的感觉,然而当时我井没有太在意。过了两、三天,我们再来打开门窗的时候,果然还是不对劲,屋里的确留着有人来过的痕迹,屏风的位置也有一点偏,但是我们查看木窗,却没有任何异样。我猜想大概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于是背着阿岛偷偷将小壁橱抬过来,并且把屏风的位置与榻榻米的边缘对齐,这么一来,如果有人碰到屏凤或是搬动小壁橱,马上就可以发现了。第二天,我一个人又偷偷跑来查看。”

“有被移动过吗?”

“那一天没发现什么异状,我以为是自己多疑,于是又过了两、三天再来看。”

“结果呢?”

“屏风两端都已经离开榻榻米的边缘。”

“怎么会?”

美也子和我不禁惊讶地相互对视。

“木窗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没有。我为了再次确定,打开木窗之前特别仔细查看了每一扇窗户上的插销;结果也没有被撬开或拆开的痕迹。”

我和美也子再次相对互视。

“来人会不会是从庭院的那个方向闯进来的?”

“要来这里除了我们刚才走过的长廊之外,没有其他的人口,长廊的门当时都已经从主屋那一面上锁,而且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我身上,另一把由姑婆保管,”

“会不会是你们家的人进来过?”

“应该不会,哥哥他卧病在床,根本无法站起来,姑婆和阿岛不可能有事到这里来。”

“好奇怪喔!”

“真是不可思议!”

“我开始觉得有点可怕,但又不能随便对别人提起,考虑了很久,最后拜托山方的平吉睡在这里。”

后来我才知道这栋当时曾经招待过城主的建筑物,曾经住了许多所谓山方、牛方、河方的人,山方就是专门收取山上运下来的木材制成木炭的人;牛方看字面也可以明白,就是照料牛群的人;河方是专门负责将木炭装船运至N车站的人。最近已经有货车可以运到N车站,但在以前都是顺着河流运出去。

“然后?有没有再发现到其他异状?”

“这个平吉平常很爱喝酒,所以我用酒作条件拜托他睡在这里。记得好像是第四夭的早晨,我过来探询前一夜的情形时,却发现平吉不见了,同时还看见有一扇木窗被打开。我大吃一惊,四处寻找他,结果发现他回到自己的房间用棉被蒙着头大睡。于是我叫醒他,问他许多问题。

我们默默地盯着姐姐,只见她倏地满脸通红。

“平吉说,当天半夜屏风里的人物竟然从里面走出来了!”

“怎么可能。”

我们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屏风。

“屏风里的三个人都走出来吗。”

“不是,走出画境的只有佛印和尚一个人。刚才我也提到平吉这个人很爱喝酒,如果不喝酒就睡不着觉,那天晚上也是一样,他喝得醉眼迷蒙,好不容易才躺下去睡着了。到了半夜时分,他突然惊醒,发现在睡前明明已经关掉电灯。现在房里却隐约还有亮光,于是抬起头来四处张望,发现屏风的前面好像有人。他吓了一跳,大声喊了一句;“是谁?结果对方好像也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平吉看得很清楚,就是画里的和尚。”

“哇!很有趣幄!结果呢?平吉后来怎么了?”

美也子兴趣盎然地问道。

“平吉的声音似乎吓到了对方,那人身体一转,突然就消失了。喔,不,先前不知道从哪里照射进来的光线陡然熄灭,房间里一片漆黑,然后和尚就不知去向了。原本醉醺醺的平吉立即被吓得清醒过来,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打开电灯,首先查看木窗,通通没有异状,所有的插销都没有被动过,再去查看长廊上的门,仍然是锁着的,那个人果真是从画里走出来。发现到这个状况,再大胆的人也会在一瞬间崩溃,于是他打开一扇木窗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