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自杀小屋(第6/7页)

“初步的验尸结果出来了,医生现在在作进一步的分析,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死者的咽喉有其他人的指纹。她是被人勒死以后再吊上去的。”

“吓死人了!”安娜贝尔因为替死者感到悲伤,连声音都微微地颤抖了,“凶手为什么偏偏拣这间屋子下手?就因为它是出了名的自杀胜地吗?”

“准是这样,”接着我把昨天的新发现告诉了警长,“隔壁的苏珊·拉斯宾说葛瑞斯可能正被人勒索。”

“她丈夫几年前因为醉酒驾车被判了刑,但是有人说他是代妻子受过。最后他在监狱里面去世了。”

“昨天她还和我提到了她丈夫的事情,她应该也告诉过苏珊·拉斯宾自己被敲诈的事吧。”

“我去把记录调出来好好看看,医生,你们俩还留在这儿?”

“暂时不走。”

警长离开后,我看到黑斯廷斯法官从他的屋子朝我们走过来:“山姆,警长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很有限,死者先是被人勒死,然后才吊上天花板的,这肯定不是自杀。”

我们在门廊坐下,简单地讨论了一下案情,安娜贝尔独自待在房间里。

“如果这附近藏着个凶手,那咱们大家可都不安全啊。”他说。

“关于勒索一说,您有什么想法吗?会不会和她丈夫的事故有关系?”

他摩挲着尖尖的下巴,想了一会儿:“这个案子刚好是我审的,有人怀疑开车的其实是妻子而非丈夫,但是他坚持说是自己干的,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接受他的说辞。那次事故中,死了一个女孩,所以他要被判入狱。我们后来发现,他当时知道自己患了癌症,马上就要死了,也许这便是他愿意承担罪责的原因吧。”

一个拿着皮袋的邮差经过我们身边,停下来问道:“你们这儿的信件是直接送到小屋吗?”

法官摇摇头说:“马路对面有一排邮箱,你肯定是新来的,克里·福布斯人呢?”

“他今早请病假了,我人都来了,要不就把信直接给你们吧。”

黑斯廷斯法官有十几封信,我和安娜贝尔则只收到一张林肯·琼斯寄过来的账单——是我让他寄到这个地址的。

“我想我最好还是回去陪陪莫德,”法官说,“她今天情况不好。”

“需要我过去看看吗?”

“不用,不用。只不过是——”

“更年期?”

“没错,有些女人的更年期可麻烦了,莫德就是其中之……”

“最近出了种新药,说不定会有用。你让她打电话到我办公室,和爱玻预约一下,我随时可以为她检查,只要她愿意。”

“太感谢你了,山姆。”

他离开后,我回到房间里。安娜贝尔正坐在一张舒舒服服的大椅子里,这时电话响了。不知怎么搞的,电话线缠得乱七八糟,我花了一会儿才理好。原来是蓝思警长的电话,他说:“医生,我这里没有太多关于葛瑞斯·斯普林的档案,我试着调查车祸中死亡的女孩的父母,但是他们住在芝加哥。发生车祸时,他们刚好来这里看望妻子的兄长。”

警长的话我基本上没听进去,因为电话线已经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我努力回想上一次使用电话的时间:应该是打电话给马克思牛排馆订位的时候吧。“警长,”我用平静的语气地说道,“我想你最好来一下。”

“谁啊?”安娜贝尔跟在我身后来到门廊外。

“蓝思警长,他找到了关于死者的新内容,我建议他来一下。”

“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差不多了。”

我自然地将谈话转移到天气上。比如“多么万里无云的天空呀”,“多么恰人的温度呀”之类的。她很快就要生了,我绝对不想在这时候让她产生不安或者恐惧的情绪。警长在小屋后面停下车,我建议安娜贝尔去隔壁玩,正好苏珊·拉斯宾也在门廊透气。

“到底怎么了,山姆?”我妻子敏感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把我支走?”

“没有啊,我只不过觉得你过去坐坐也挺好的。”

“我不去。”她一口回绝我的建议,有时候她顽固得很。

蓝思警长从位于厨房的后门进来,他脸上充满期待表情。

“医生,你想出来了,对吧?”

“嗯,应该错不了。”

“了不起,快告诉我们!”我的妻子催促道,“你这么紧张干吗?”

“好吧,”我开口道,“我想有关葛瑞斯·斯普林并非自杀这一点已经无须赘言,我们同样证明了凶手在杀人后不可能离开现场。我记得歇洛克·福尔摩斯曾经说过,当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不可思议,必然是真相。”

“你想说什么,医生?”

“凶手还没走,因为没有人能够从上锁的门窗里逃出去。所以他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