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罪者之剑(第8/15页)
听我这么一说,神父的脸刷地一下白了。“看来你完全不明白的我的问题所在。”
显然我说错话了,因为西蒙立即打断了我。“我的朋友,你能去开车吗?我们再去山里跑一趟。也许在被帕特尔带走之前,你能有机会和胡安·克鲁兹谈谈。”
“我有什么好和他说的?是不是该问:是你杀了萨穆尔吗?”
西蒙·亚克不理会我的语带讥讽。“不,我的朋友。你要问的是,今天早上是否有兄弟会成员缺席……”
“缺席?”
“也许房间里还有某个人。看起来,如果像死者一样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话,凶手很难完成这样的谋杀。但如果有某个没有参与修行的成员——那就另当别论了。”
听上去还算有理,虽然有些不自然,但我决定就这么办。
这个超乎寻常的宁静场所似乎还未准备好迎接突如其来的骚乱,才过了几个小时,这儿就停满了车辆,杂乱无章的程度令我联想起飓风过后的港口散乱的船只。如我所料,帕特尔警官的车也在其中,此刻它旁边还停了一辆州警的警车以及许多不知来自何方的车辆。其中至少有两辆的车窗上附有新闻机构的铭牌。
一位副警官在门口将我拦下,询问我的来意。我一转念,掏出海外新闻俱乐部的会员证在他面前晃了晃。看起来这对他很有效果,他二话不说就退到一边。房间里熙熙攘攘的,到处是记者和摄影师,朝每个角落大打闪光灯。他们中有一拨人聚在主厅,矮壮的帕特尔正站在椅子上检视高处的一架子西班牙剑。远离人群处有个房间,可能是起居室,黛拉·萨穆尔深深陷入一个老旧的直背椅。她凝视着窗外,一副快崩溃的样子。胡安·克鲁兹陪在她身旁,温柔地说着话,不过她看上去什么也听不进去。我走进起居室,静静地站在他们身后倾听。
“萨穆尔太太,我知道这对您来说是个连呼吸都显艰难的困难时刻,”他说,“但你丈夫自一个月前就开始来我这里报道了。被绿洲造成的罪与邪恶震撼后,他想要补偿,他要加入圣血兄弟会赎罪。就在几天前,他和我说起打算出售绿洲并将所得捐献给教会。他是个知错能改的人,萨穆尔太太,虽然这样死去,但您也该可以赶到宽慰了。”
我故意清了清嗓子,他立即回头。“啊,您是哈登神父和那个西蒙的朋友。有何能够效劳之处吗?”
“能和你单独聊聊吗?”我说。黛拉·萨穆尔转向我这边,一对疲惫的双眼里似乎完全没有我的存在。
“恐怕那个聪明警官大人不会让我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片刻,但我们也许能在那边的角落……”
他示意我去房间的远端,于是我们来到一幅悬挂着红绸的画像下方,画像上的肖像是个我不知道名字的圣芳济会传教士。
“西蒙·亚克有个问题要我捎给你,”我开口道。
“什么问题?”
“今天早上有没有哪个盘尼坦特兄弟会的成员没有出席仪式?”
在回答这个问题前,他眼中有某种说不清的神色(恐惧?)一闪而过。“有一个,”他缓缓地说。“他正是最早把萨穆尔介绍给我的人,雅茨·安布罗西,绿洲的男招待……”
“你认为这个男招待,安布罗西,有没有可能趁其他人被缚十字架的时候,潜入地下室?死者是他老板——他可能有某种杀人动机。”
看来墨西哥人是没机会回答这个问题了,我看到两眼喷火的帕特尔警官朝我们迅速逼来。“乔,把这个家伙给我撵出去,别让我再看到他出现在这儿。”他的命令干脆利落,目标明确。他的副手闻言立即行动。
我还没来得及和克鲁兹再说些什么就被强行推到门口,紧接着又沿着通往停车场的阶梯滚了下去。“警官的命令很明白,”那个副官告诉我。“站得远远的,要么被铐上。”
我在阶梯底部转了个身,避免了狗啃泥的下场。然后我像个傻瓜似的慢慢站了起来。不知道西蒙和哈登神父希望我能发现些什么新消息,反正现在看起来肯定是失败了。除非能从那个男招待身上挖出些什么……
我的视线一一扫过停得乱七八糟的车辆,记得早上过来的时候,这里还是门可罗雀的。我猛然想到这里的十九个人——如果算上萨穆尔就是二十个人——他们应该也是长途跋涉来到这里。而且不可能是徒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