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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石井的男人夸张地打开证明身份的记事本给降旗看。戴银边眼镜的神经质男人,可以看出他的外套在滴水。外面下雨了吗?

“事实上,我们现在正在调查某起案件。因为得到几位人士的有力证词,这里的白丘……亮一先生吗?嗯,牧师。想问他几个问题。啊,不好意思,你的大名是……”

降旗报上姓名,说明自己在教会打杂。话虽如此,国家警察的警部要亲自调查什么呢?

“白丘先生……”

“刚刚说过了,他在睡觉。”

“不能叫他起床吗?”

“叫他起床是沒问题,但也帮不上什么忙吧。他的状况无法与人对话。”

“生病了吗?”

“醉了,烂醉。”

“啊!”血气方刚的田渊刑警提高声量,“这是什么大人物啊。听到了吗?船桥。这种时间醉了在睡觉!神父的工作可以从大白天就开始喝酒啊!”

“喝葡萄酒是他的工作啊。”

“是朗姆酒。”降旗说完站起来。

没有听这种少根筋对话的心情。

“你们究竟调查什么呢?当然,我和牧师视情况会乐意协助你们的,但从刚才开始,就把牧师和神父弄错,又公然毁谤神职,无礼也要有个限度吧。人都有难言之隐。常年过着勤俭生活的牧师,今天因为不得已的内情醉了,你们刚好在这时候来了。却毫不谦虚大摇大摆地踏进圣堂,一副他做了坏事的样子,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你这家伙!那是什么口气?你以为警察是什么?”

“原来担任警官这种高贵职业的人,人品高尚,清廉洁白,与常人不同,说不定连酒也不喝,更不要说喝得烂醉了吧。真不凑巧,神职人员有血有肉,也有痛苦或悲伤的事。那也不行吗?”

“不行。赦免痛苦需要喝道烂醉?该不会是犯了什么罪吧!”

“田渊!”

慑于降旗激愤的警部,责骂血气方刚的年轻刑警:“你与市民接触时总是如此吗?这有问题。该叫你署长注意一下。”

“长官。不好意思,也许听起来像是反对您,但要是我,不会用如此消极的态度在搜查现场执勤。对于像这种男人,言行态度藐视警察机关的家伙啊,必须采取严厉的态度。”

“好了,我讨厌用暴力搜查的人。这人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不是吗?我都这样出差过来了,所以请你好好配合就行了。”

“可是这件事……”

“再有意见就真的有问题了。本来就是因为你们不认真才会传出奇怪的谣言,闹得沸沸扬扬,是吧?你想想看,为什么非要我出马不可?”

侵入者把降旗搁在一旁,结束了半带感性的交谈,结果年轻刑警瞪着不熟稔的上司沉默下来。这叫石井什么的警部,似乎并非通情达理的人,只是讨厌多生枝节而已。而血气方刚的年轻刑警,大概也不是因为主义主张或方法不同,加上不是直属上司之类的理由,才反抗这位警部,而是敏感地嗅到了反官僚主义的味道,针对那一点诚实反抗吧。这种事降旗也懂。

——受挫的优秀人才。

——加上怀有自卑感,勤奋向上的成功者。

降旗对侵入者如此定义,决定用这种眼光继续观察。

因为这样比较轻松。

石井殷勤地辩解:“不好意思,如果让你不舒服,我道歉。勤前教育一直沒做好。因为职业的关系,我们得跟很多无赖打交道,说话方式变得很粗暴。事实上,我们在调查逗子湾那件首级事件,您知道吗?”

“不知道,很抱歉。”

“你啊,不要撒谎。怎么可能不知道!”田渊怒吼。

但不管怎么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降旗也歇斯底里地反抗了:“这次要叫我骗子吗?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那起事件。我不看报也不离开教会,无从得知。难道知道那件事是国民的义务,如果不知道要被处罚的话……”

“哎呀哎呀,降旗先生。田渊,拜托你闭嘴。这样啊,您不知道,那么也不知道那个‘金色骷髅’的谣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