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3页)
可是帕梅拉会同她的牲畜说话。鸭子用嘴把绳子解开,羊用角把门掩开。帕梅拉带着她心爱的羊儿和鸭子逃跑了,跑进森林,在一个只有她和一个男孩知道的山洞里住下,那个男孩子给她送食物和传消息。
那个男孩就是我。我和帕梅拉在森林过的日子真好。我给她送去水果、奶酪和炸鱼,她作为回赠给我羊奶和鸭蛋。她到池塘里或小溪中洗澡时,我就当守卫,不让别人看见她。
我舅舅来过森林几次,但是他离得远远的,还是以他常用的可悲方式表示他的到来。有时候一堆石头崩裂塌落在帕梅拉和她的牲畜身上;有时候她倚靠着的松树干倒落下去,原来树底下被用斧子砍断了:有时候她发现一眼泉水被死去的动物尸首污染。
我舅舅开始打猎,他使用一张单臂可以撑开的弓。但是他变得表情更加阴沉,身体更加单薄,仿佛新的罪过在折磨着他那残缺不全的身体。
一天,特里劳尼大夫同我一起在田野上行走,子爵骑马朝我们走来,几乎是向他直接过去,把他按倒在地上。那马一只蹄子踏在英国人的胸脯上停下来,我舅舅说:“大夫,您给我解释一下:我觉得我的腿无论走多远也不会疲劳,这是怎么回事呢?”
特里劳尼照常又是诚惶诚恐,磕磕巴巴,子爵打马走开了。可是这个问题一定打动了医生的心,他开始用双手托着脑袋思索起来。我过去没有看见过他对人类的医学问题有过这么大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