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1975~1977年 13(第3/3页)
她说:“这个想法简直妙不可言!”
“我还有一件事得办,”安德鲁说,“就是为诊所找一位临时替代的医生,在我外出时帮帮忙。这事多半要个把月才能安排好,那样我们在3月就可以出发了。”他俩都知道孩子那边没什么问题,因为丽莎和布鲁斯暑期都要出外打工。他们在继续交谈。西莉亚明白今天的痛苦必然还会回来,或许永远也不会完全消失。不过眼下有安德鲁的慰藉和鼓励,她成功地把它抛开了。那天晚上,安德鲁问她:“我知道问得早了点儿,不过既然你脱离了菲尔丁–罗斯,你有没有想过今后怎么办?我看你是不会永远待在家里的。”
“不会的,”她说,“我肯定不会那样。至于别的,我就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我需要时间想一想——亲爱的,你不是正在给我时间吗?”
那天夜里,他们恩爱一番,虽然并不狂热,却也温存甜蜜。西莉亚从中得到了慰藉。
辞职后的几个星期,西莉亚信守诺言,对她离开菲尔丁–罗斯的原因没有公开发表什么声明。毫不奇怪,她辞职的消息很快就在制药行业里传开了,商业界的报纸也知道了。但许多人的好奇心并没得到满足。《华尔街日报》《商业周刊》《纽约时报》都给西莉亚打电话,要求采访她,她一概拒绝了。
对自己的或安德鲁的朋友们提出的问题,她也客客气气地回避。
西莉亚只向丽莎和布鲁斯吐露了详情,而且这还是在安德鲁的敦促下做的。他对她说:“你应该向他们讲。孩子们跟我一样钦佩你,他们理应搞清楚他们继续钦佩你值得不值得。不应让他们蒙在鼓里胡乱猜测。”
这就意味着,西莉亚要专程到孩子们那里去。去斯坦福找丽莎,去波茨敦找已是希尔中学三年级学生的布鲁斯。这也是散心,对西莉亚有好处,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忙碌紧张了。西莉亚手头的时间多得有点儿难以支配,她对这一情况的适应颇为不易。
丽莎对妈妈很同情,但她很实际。“妈妈,你要找些别的事做,不管是什么事都行。但是,眼下最好的事莫过于你同爸爸去世界各地旅游。”
但是,把当前处境总结得最恰当的还是布鲁斯。他具有一种超越他年龄的敏锐的悟性。他说:“妈妈,只要你觉得坦然……反正事情现在已经过去,只要你确信你做得对,那才是最最重要的。”
跟两个孩子谈过后,西莉亚断定自己是坦然的。在这种心情下,3月初的一天,她和安德鲁一道由纽约飞往巴黎,开始了他们那“把一切全抛在脑后”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