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切尔·阿克塞尔罗特(第2/2页)

然而我不会再忍着过这种日子了。我睁大眼睛,等待时机。在浴室里照镜子的时候,只要是我独自一人,他不在家,我就会狠狠地骂他一通,就像以前在镜前骂父亲一样。“你等着瞧,”我告诉他,“我会让你知道到底谁的脑袋瓜才是块白板!”

如今,蕾切尔·普莱斯就要迎来她的曙光了。我有一记绝杀,对谁都没透露过,尽管这事千真万确,我心里很清楚:我在大使馆有个很好的机会。

事实上,达尼埃尔只不过是个一等专员,但法国人无论职位高低,都绝对是些有头有脸的主儿。就像我说的,我们是通过坦普尔顿夫妇接触到这些要人的,他们夫妇会举办盛大的舞会。“过来喝杯酒,来点布拉伊。”意思是烧烤,在约翰内斯堡我们都这样说。那些派对很有国际范儿,有苏格兰的威士忌、美国的密纹唱片,还有大使馆的八卦。之前总理脑袋上中枪,黑人被狠狠镇压了一把。这绝对有必要,但也造成了许多外国使馆的误会。尤其是法国这个国家,趾高气扬,威胁说要撤走设在南非的机构。我们一直听说达尼埃尔要改去布拉柴维尔上任,有好几个礼拜了。他的法国小妻子罗比娜都要受不了了,对此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她有一点是出了名的,只要看女仆不顺眼,就把她们给炒了。她担心凡是在约翰内斯堡文明疆界之外的,都是愚昧至极的非洲。她和达尼埃尔已经处于分手的边缘,即使他们并未察觉。所以可以说,我的机会来了。“她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我在他耳边悄声细语,“我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如果换成我,一眨眼工夫就跟你去了。”这番话我是两个礼拜前在坦普尔顿夫妇家的周六派对上说给他听的。当时,我们正在舞池里,随着四季乐队的《大姑娘不哭》缓缓地跳着舞。碰巧我记得就是这首歌。因为就在那天清晨,我发现了阿克塞尔罗特的另一个小妞。但我是个大姑娘,所以我梳了梳头发,去了市区,给自己买了件崭新妩媚的红色泳衣,还是露腰的。我心里想的是如何才能稳操胜券。就像杂志上说的那样,只要脸带微笑、身着分体式泳装就行!在半个月前的那个礼拜六,坦普尔顿夫妇的派对上,我就是这么如法炮制的。

“在刚果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我对着达尼埃尔款款软语,“我会接受布拉柴维尔,还会保持微笑。”

猜猜怎么着:我可是真打算这么做的!我应该现在就着手收拾行李,再定做一件迪奥礼服。在对那个男人有所了解之后,我已经可以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哈,看他对待我的样子!男人只有在产生了某种感情后,才会做那种事。我可以十分确定地告诉你,我很快就要成为大使专员达尼埃尔·杜普雷夫人了。埃本·阿克塞尔罗特这下省心了,除了女仆之外,没人会给他收拾袜子喽。而达尼埃尔呢,蠢到家了,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究竟着了什么道。

①②分别为南非荷兰语和英语的“新闻”。

③蕾切尔把“Amnesty International”(大赦国际)说成了“Damnistry Internationa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