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6/6页)
让我怎么来形容和布兰达的欢乐呢?这是令人陶醉的,就像我最后获得了那个第二十一分一样。
回到家里,我即给布兰达打电话,但已被舅母听见,她从床上起来。
“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给谁打电话啊?请医生吗?”
“不是。”
“半夜一点了,打什么电话啊?”
“嘘!”我说。
“他要我不作声。深更半夜还打电话,我们的电话账单还不多啊。”说完她又折回床上,怀着一颗殉道者的心,睡眼惺忪,极力克制自己的睡意,直到听见我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才放心。
布兰达接电话了。
“尼尔?”她说。
“是的,”我低声说道,“你没有起床吧?”
“没有,”她说,“电话机就在床头。”
“太好了,床上舒服吗?”
“很舒服,你也在床上吗?”
“是啊,”我撒了谎,为自圆其说,我扯着电话线,把电话机尽量拉近我的卧室。
“我和你睡在一起。”她说。
“是啊!”我说,“我和你在一起。”
“我把遮光帘拉下了,很黑,所以看不见你。”
“我也看不见你!”
“刚才真好,尼尔。”
“对,睡吧,亲爱的,我在这儿。”我俩没有互相说一声再见就挂断了电话。早上,我又按自己想好的计划给她打电话,但几乎听不见布兰达和我自己的声音,因为格拉迪斯舅母和麦克斯舅舅下午要去参加劳动者协会的野餐。他们吵吵嚷嚷的,因为昨天一个晚上,葡萄汁从冰箱的罐里嗒嗒地往外流个不停,到早晨,已漏到地板上。布兰达仍然睡在床上,所以我们的游戏玩得比较成功,但是我必须拉下所有的我的感官的遮光帘,设想自己已置身于她的身旁。我只祈祷我们美妙的早晨和夜晚的到来,果然很快就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