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波多里诺目睹腓特烈丧命两回(第3/7页)

“去把阿祖鲁尼叫来,他是医术的专家。”波多里诺叫道。

“我也是医术的专家,”所罗门拉比抱怨道,“相信我,你父亲已经死了。”

“我的天,我的天啊!”波多里诺开始胡言乱语,“我的父亲死了!通知卫兵,通知他的儿子,我们赶快抓凶手去!”

“等一等,”“诗人”表示,“为什么你会提到谋杀?他在一间密闭的房间里,他死了。你在他的脚边找到装着解毒剂的‘葛拉达’。或许他觉得不舒服,担心自己被下了毒,所以将解毒剂喝了。另外,壁炉里的火也被点燃了。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话,还有谁会去点燃呢?我曾经认识一些人会感觉胸口剧痛,全身冒出冰冷的汗水,他们会一边牙齿打颤,一边试着取暖,而他们接下来没多久就死了。或许壁炉的浓烟让他的情况更加恶化。”

“但是,‘葛拉达’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左西摩这时候一边转动眼睛,一边抓住所罗门拉比吼道。

“住手,你这个阴险的家伙,”波多里诺对他说,“你也亲眼看到奇欧尝过那瓶药水了。”

“太少了,太少了,”左西摩一边摇晃所罗门,一边重复念道,“不足以刺激一个喉咙!你们真是傻,怎么会去相信一名犹太人呢?”

“我们确实很傻,所以才会去信任一个像你这样的小希腊。”“诗人”一边说,一边用手肘撞了左西摩一下,让他放开吓得全身哆嗦的可怜拉比。

奇欧这时候捡起“葛拉达”,并虔诚地摆回柜子里。

“总而言之,”波多里诺问“诗人”,“你的意思是他并非遭到杀害,他的死是上帝的意愿?”

“这么想比较简单一些,而不是去想象一个像空气一样的人,钻进我们严密看守的房门。”

“那么我们去把他儿子和守卫找过来。”奇欧说。

“不行,”“诗人”表示,“各位朋友,我们是在拿我们的脑袋开玩笑。腓特烈已经死了,而我们知道没有人能够进到这个封闭的房间里。但是他的儿子,还有其他的侯爵并不知道这一点。对他们来说,凶手可能就是我们。”

“多么可悲的想法!”依然泪流满面的波多里诺说道。

“诗人”表示:“波多里诺,听我说:他的儿子不喜欢你,他也不喜欢我们,而且一直对我们保持戒心。我们担任守卫,而大帝死了,所以我们必须为这件事情负责。我们什么话都还没说之前,他的儿子就已经把我们吊死在树上,如果在这个该死的山谷当中找不到树木,他也会把我们吊在城墙上面。你很清楚,波多里诺,他的儿子一直认为这个‘葛拉达’的故事是一个阴谋,是为了拖他的父亲前往他不应该去的地方。他会杀了我们,他一下子就可以把我们全部摆脱。那些侯爵呢?大帝遭到谋杀的传言会刺激他们互相指责,那将会是一场大屠杀。我们将会是每一个人都乐见的代罪羔羊。谁会相信像你这样的小杂种所说的话——原谅我的用词,还有我这样的酒鬼、一名犹太人、一个教会分立分子、三名不务正业的学者,还有波伊迪这个比谁都更有理由痛恨腓特烈的亚历山大人?我们全都死定了,波多里诺,就像你的养父一样。”

“那怎么办?”波多里诺问道。

“所以,”“诗人”表示,“惟一的方法,就是让他们相信腓特烈死在其他的地方,在一个我们保护不到的地方。”

“怎么做?”

“他不是曾经表示要到河里去游泳吗?我们失礼地帮他穿上衣服,并帮他在背上披上大衣。我们一起下楼到没有人,而几匹马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在等候的后院。我们将他系在马鞍上,一起前往河边,然后他就从那边被河水冲走。对于这名已经年迈,却仍无畏对抗大自然力量的大帝,这是一种光荣的死亡。他的儿子会决定是否继续前往耶路撒冷,或者是调头回家。至于我们,我们可以表示为了完成腓特烈最后的愿望,所以决定继续前往印度。他的儿子似乎并不相信‘葛拉达’这件事。我们带着走,然后去完成大帝想要完成的事。”

“但是我们必须假装一次死亡。”波多里诺眼神狂乱地表示。

“他已经死了吗?他已经死了。我们全部都觉得很难过,但是他已经死了。至少我们不是在他有生之年告诉别人他已经去世。他已经死了,上帝和他的圣徒在他的国度欢迎他。我们只是单纯地表示他淹死在河里,在宽阔的室外,而不是在这个我们应该保护他的房间里。我们说了谎?很少。如果他已经死了,死在外面或死在里面还有什么重要?我们杀了他吗,我们?我们全部都知道事情并非如此。我们只是让他死在对我们最不具好感的人无法污蔑我们的地方。波多里诺,这是惟一的一条路,没有其他路可走了,如果你还想保住你的一条命,如果你还想前往祭司王约翰的国度,并在他的面前颂扬腓特烈至上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