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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极限在哪里?”沃库特回答。
“啊,是的,”娄·利沃夫说,瑞典佬注意到他——并不是第一次——提到孩子和暴力时,根本没有觉得这个话题与他最亲近的家庭的生活纠缠不休。梅丽是被他人为了罪恶的目的所利用——这种说法很关键,他们紧紧抓住不放。他细心地观察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以确保没有谁对这种说法有片刻的动摇。只要他还活着,这个家中谁也不能怀疑梅丽的绝对清白。
在瑞典佬的禁忌盒子里的这么多东西中,他不敢想像的是当他父亲知道了死亡的是四个人后会有怎样的感受。
“您是对的,”比尔·沃库特对娄·利沃夫说,“想知道极限在哪里。我猜这里的每个人都想知道极限在哪里,每次读报时都在担心结局怎样,除了那个越轨的教授。可是我们都被传统压抑——我们不是伟大的反叛者,比如威廉·巴勒斯[38]、萨德侯爵[39]和圣人简·热内[40]。让每个人都随心所欲的文学流派,这个认为文明是压迫、道德更糟糕的辉煌的流派。”
他脸也不红。“道德”令他眼都不眨一下,“越轨”对他而言也很陌生。似乎在这些人中不是他——威廉三世,在沃库特家族那一长串在墓地自我标榜为德行高尚的人中的最后一代——越轨到最严重的程度,破坏一个已经被摧毁一半的家庭的和睦。
他妻子有个情人。就是为了这个情人,她才去接受整容的磨难,去追求、去赢得他的欢心。是啊,现在他才明白那封动情的书信,拼命地感谢整容医生花费“你五个小时,为了我的美貌”,那样感谢他,好像瑞典佬没有为他那五个小时支付一万两千美元似的,这还得加上他们在诊所套房里住的两个晚上所支付的另外五千美元。太妙了,亲爱的医生。似乎赐予我新的生命,从里到外都是如此。在日内瓦,他整个晚上都握着她的手坐在旁边,陪伴她经历恶心和疼痛,而所有这一切却是为了另一个人。为了这另一个人,她才建造这所房子。他们两人在为对方设计这所房子。
梅丽失踪后,他就该逃到庞塞和谢拉一起生活——不,谢拉使他恢复理智,重新变得正直起来,回到妻子身边,生活还和从前一个样,回到连情妇都明白他不能伤害的妻子身边,更别提在这样的危机中抛弃她。然而这另外两人却会成功。在厨房里一看见他们,他就明白了。他们的约定。沃库特抛弃杰西,她抛弃我,这房子就归他们俩。她认为我们的灾难已经结束,她要埋葬过去,从头开始——面容、房屋、丈夫、焕然一新。不管你怎么搞,今天晚上你气不了我。今晚不行。
他们是亡命之徒。多恩对丈夫说,沃库特的生活完全背离他们家族以前的东西——好啦,她的生活也正在脱离她以前成形的东西。多恩和沃库特:两只食肉动物。
到处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就在大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