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18/19页)
纽约话题之五十三。“你还未告诉我,如果我乘该死的火车到城里,我会遭遇到什么可怕的该死的厄运。他们在纽约也有公寓房和屋顶,他们也有锁和门。不只是在新泽西的旧里姆洛克才有锁。还是想想吧。塞莫尔-利沃夫-听起来-爱的旋律?你认为所有陌生的东西都是坏—坏的。你想过没有,有些东西对你陌—陌生却是好的?作为你的女儿我也会有一种本能在适当的时候和好人在一起?你总认为我会以某种方式乱搞。如果你对我有信心,就会认为我可以和好人凑到一块。你对我没有一点信心。”“梅丽,你知道我谈的什么,你和政治极端分子搞到一起了。”“极端分子。只因为他们不同意你的观点就极端。”“他们是些有极端政治思想的人……”“要干成任何事情靠的就是坚强的思想,爸爸。”“但你才十六岁,他们大你这么多,比你老练的多。”“那是好事,所以我可以学到一些东西。极端就是因为一些对自由的误解把一个小国家炸—炸—炸掉,那才是极端;把男孩子的腿和睾丸炸—炸—炸掉,那才是极端,爸爸。乘汽车或火车到纽约去,在上锁的安全的套间里过一夜——我看不出来这有多极端。我认为只要可能人们每晚哪里都可以睡。告诉我这有什么极端。你认为战争坏吗?哦——极端思想,爸爸。不是思想极端——是有人对某件事关心,而想尽力去改变。你认为那是极端?那是你的问题。对有的人来说尽力拯救他人的生命比得到哥伦比亚大学的学位更有意思——这是极端?不,另一种才是极端。”“你说的是比尔和梅里莎?”“是啊,她退学了,因为她有比得到学位更重要的事。阻止屠杀对她而言比一张纸上的学—学—学士两个字更重要。你把这叫做极端?不,我认为极端是当这种疯狂行为还在进行时人们却像平常一样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当左、中、右的人们都被剥削时你却每天继续穿上西装、系着领带去上班,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才是极端。那才是极端的愚蠢,一点也不假。”
纽约话题之五十九。“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到哥伦比亚大学读书,又退学了。我给你讲过。他们住在晨边高地。”“梅丽,给我讲得还不够。这里有毒品、有粗暴的人,是个危险的城市。梅丽,你可能陷入许多麻烦,有可能被强奸。”“就因—因为我不听父亲的话?”“那并不是不可能的。”“女孩子不管他们是否听父亲的话都有可能被强奸。有时父亲也强奸。强奸犯也有孩子,那也使他们成为父亲。”“告诉比尔和梅里莎,请他们到这里来和我们度周末。”“哦,他们真的想到这里来玩。”“喂,你九月份到学校去怎么样?你最后两年去读预备学校。也许你待在家里和我们一块生活够了。”“总在计划,总在考虑最恰当的方法。”“我还能做什么?不计划?我是男人,是丈夫,是父亲。我经营一个企业。”“我经营一个企—企—企业,我也是。”“有各种学校,有些学校里有各种有趣的人,有各种自由……你去和学校的顾问谈谈,我也会去咨询——如果你很烦,讨厌和我们一起生活,你可以到学校去。我知道你在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可干的了。我们都认真想一想你到学校的事。”
纽约话题之六十七。“你可以在莫里斯顿,在旧里姆洛克这里随心所欲地积极参与反战运动,你可以在这里把人们组织起来反对战争,在你们学校——”“爸爸,我想照我的方—方式干。”“听我讲,请听我讲。旧里姆洛克这里的人们不反对战争,而恰恰相反。你想唱反调?就在这里对着干。”“在这里为此事做不成什么。我怎么办?绕着商场游行?”“你可以把这里组织起来。”“要里姆洛克人反战?那就大—大不相同了。反战的莫里斯顿高中。”“对啊,把战争带回家。口号上是这样吧?那么就这么办——把战争带回你住的镇上来。你不想出名?你一定会默默无闻的,我可以担保。”“我不想默默无闻。”“但是,你会的,因为这里不出名。如果你在这里竭尽全力反战,相信我说的话,你将引起很大的震动。为什么不教这里的人们反战?这也是美国的一部分,你也知道。”“很小一部分。”“这些人也是美国人,梅丽。你可以就在村子里积极地反对战争,用不着去纽约。”“是啊,我可以在客厅里反战。”“你可以在社区俱乐部反战。”“一共就二十个人。”“莫里斯顿是县政府所在地,星期六到莫里斯顿去,那里有反战的人。封泰因法官反战,这是你知道的。阿威利先生反战。他们和我在广告上签过字的。老法官和我一起到纽约去过。你也知道,这里的人们不太高兴看见我的名字在那里出现。但那是我的立场。你可以在莫里斯顿组织一次游行,你能设法办到。”“而且莫里斯顿高中的报纸也会报道。那将使军队撤出越南。”“我知道你善于进行反战演说,在莫里斯顿高中已经很有名气了。如果认为不重要,你为什么还去干呢?你肯定觉得这重要。对这场战争,美国的每一个人的意见都重要。梅丽,就从你住的这个镇子开始吧,这就是阻止战争的办法。”“革命不在农村开—开—开始。”“我们没有谈革命。”“只是你没有谈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