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2/12页)

“你请来吃饭的客人冯·布劳恩,”艾拉也喊道,“杀的美国人还不够多吗?现在他要为美国人去杀俄罗斯人?太好了!让我们为赫斯特先生、戴斯先生和全国工厂主联合会去消灭共产党吧。这个纳粹根本不在乎他杀了谁,只要他拿到报酬,得到敬奉——”

伊夫尖叫一声。这声尖叫不是戏剧化或有意的,但是在拥满了穿着入时的赴宴者的门廊里——终究并没有一位身着紧身衣的男士将短剑刺入了另一位身着紧身衣男士的身体内——她这声尖叫来得似乎确实过快了一些,那音高是我不论在台上还是台下曾听到过的人类发出的声音中最恐怖的。伊夫·弗雷姆在感情方面似乎要什么状态就能不费力气地达到什么状态。

“亲爱的,”卡特里娜说,走上前扶着伊夫的肩,关切地拥抱她。

“啊,别来这一套了,”艾拉说道,回身走下楼梯到厨房去。“亲爱的很好。”

“她不好,”卡特里娜说,“她也不该感觉好。这房子不是政治聚会厅,”卡特里娜在他身后喊道,“不是政治犯的聚会场所!你偏要每次鼓动你蛊惑人心的嘴巴掀翻这屋顶,偏要往一个美丽文明的家里拉进你共产党的——”

他立刻又回到楼梯井上,大喊,“这是民主,格兰特夫人!我的信仰是我的信仰。如果你要知道艾拉·林戈尔德的信仰,只需问他就是了。我才不管你喜不喜欢我的信仰或者我。这是我的信仰,我才不管有没有人喜欢!可是,你的丈夫是从法西斯那里拿薪水的,所以有任何人敢斗胆说法西斯不爱听的话,就成了‘共产党,共产党,我们文明的家里有共产党’。但是如果你的思维足够灵活,知道在民主体制里共产主义哲学,任何哲学——”

这次伊夫·弗雷姆的尖叫是没有底也没有顶,表明了有生命危险的紧急状态,有效结束了所有的政治对话,随之结束的还有我在市里度过的第一个非凡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