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3/5页)

那时我已经太喜欢她,不会因此生气,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觉得被拒绝了。“没事。”我说,把裤子拉起来,她也把内裤穿好,我们再次相拥坐在沙发上。当她离开时,我问她明晚会不会过来。她说她会,我知道她会跟我上床了。

第二天晚上,她走进套房吻了吻我,然后,带着个羞涩的笑说:“狗屎,猜猜发生什么事了。”

我那时虽然很天真,但仍知道当一个可能的床伴说出这种话时,你就没希望了。但我并没有担心。

“我来月经了。”她说。

“如果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我说,拉着她的手把她领进卧室,几秒钟后,我们就脱光了躺在床上,她还穿着内裤,我能感到它下面的棉垫。“把它脱了。”我说,她依言照做。我们接吻,就那么抱着彼此。

我们在第一晚并没有坠入爱河,我们只是非常喜欢彼此,像孩子一样做着爱,只有接吻和最基本的体位性交,然后拥抱着彼此,谈着话,感觉舒服又温暖,她的皮肤像缎子,柔软可爱的臀部一点也不松弛,小小的胸脯摸上去感觉好极了,乳头大而红润。我们一小时里做了两次,离我上一次这样已经很久了。最终,我们觉得口渴,我走到外间开了一瓶准备好的香槟。当我回到卧室时,她已经穿上了内裤,正盘腿坐在床上,手上拿着条湿毛巾,擦掉白色床单上的深红血迹。我站着看她,浑身赤裸,手上拿着香槟杯。那时我才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标志着噩运的席卷一切的温柔感情。她抬起头冲我微笑,金发乱糟糟的,大大的褐色眸子很严肃。

“我不想女佣看到这个。”她说。

“不,我们可不想让她知道我们干了什么。”我说。

她非常认真地继续擦拭,近距离查看床单确保没有错过任何一点血渍。然后她把湿毛巾扔到地上,从我手上拿了一杯香槟。我们一起坐在床上,喝着酒,冲对方开心地傻笑着。就像我们俩都经历了某种重要考验,都入选了某支队伍。但我们仍没有坠入爱河,性不错,但并没有特别好。我们只是很开心地在一起,当她要回家时,我要她留下来睡,但她说不能,我也没问她。我想着也许她跟某个男人同居,可以晚点回家但决不能在外面过夜。我也不介意,没有坠入爱河的好处就在这里。

女性解放运动的一个好处就是,也许它会让坠入爱河不那么过时。当然,当我真的坠入爱河时,那简直就是最老式的陈词滥调:我们因为大吵一架而爱上对方。

在那之前,我们碰到了个小麻烦。有一晚在床上,我就是不能达到高潮,不是不能勃起,但就是不能高潮。她非常努力想让我高潮,到最后她开始大喊大叫,说她再也不做爱了,她痛恨性,我们为什么非要上床呢。她带着沮丧和挫败哭着,我嘲笑着她直到她停下来。我向她解释那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太累了,脑子里要惦记的事情太多,比如一部五百万投资的电影,还加上一个受过训练、一直很正直的二十世纪美国男人通常有的那些负罪感和烦恼。我把她抱在怀中,我们聊了聊,在那之后我们俩都高潮了,毫不费力。仍然不算特别好,但不错。

好了,然后到了我回纽约处理家事的时候。接着,当我回到加州时,我们约好在我回来的第一晚约会。我太过激动,在开着租来的车回酒店的路上闯了个红灯,被另一辆车撞上。我没有受伤,但得重新再租辆车,而且还有点休克。总之,当我打电话给简奈尔时,她很惊讶,她理解错了,以为是第二晚。我气疯了,我为了要见她差点弄死自己,而她却耍了这种花招。但我还是很客气。

我告诉她,我第二晚有事要做,但这周要是有空就会给她打电话。她完全不知道我很愤怒,我们又聊了一会。我再也没打给她。五天后她打电话给我,第一句话就是:“你这狗娘养的,我以为你真心喜欢我呢。你却玩花花公子的那套狗屎老花招,再不打电话给我。你他妈干吗不直接说你再也不喜欢我了。”

“听着,”我说,“是你在骗人,我们那天晚上有约会,你他妈清楚得很,你故意取消的,因为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非常安静、非常令人信服地说:“我理解错了,或者是你说错了。”

“你是个该死的骗子。”我说,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种孩子气的怒火,但也许不只因为这个,我曾经很信任她,觉得她棒极了,而她却玩了女人最老套的那个花招。我知道是因为在我结婚前,我曾站在另一个位置,看着姑娘们用这种方式取消她们的约会,好跟我待在一起。我那时可不怎么瞧得起那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