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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下,眉骨裂开,第二下,嘴唇裂开,阿尔伯特立马就尝到了血的味道,他还是无法动弹,希腊人继续压制着他,不断地吼叫着,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喷出,打在阿尔伯特的脸上。一,二,三,四,阿尔伯特突然呼吸停止,叫声仍然不断,他试图转过头去,普洛斯的拳头又用力地打在了太阳穴上,接着,他就失去了知觉。

四周的喧闹声、喊声越来越大……

行人们都过来劝阻,有三个人推开了大喊大叫的希腊人,他往侧面滚了出去,最后阿尔伯特得救了,行人将他平放到人行道上。有一个人立马报了警,希腊人勃然大怒,他可不希望警察来,无疑,他想要的是这个躺在血泊中、失去意识的人的生命,杀死那个让他握紧拳头、喊着“杂种”的人。有人大叫安静,女人们看着这个满身是血,平躺在地上失去意识的年轻人,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时,有两个男人,两个过路的英雄出现,从背后抓住希腊人,他就像一只被擒住的、四脚朝天的乌龟。有人叫喊着要给他教训,但是没人知道谁干了什么,现在大家已经谈论了起来。“据说是因为一个女人,你相信吗?”“挺住啊!你没事的,伙计,挺住,你们谁来帮帮我!”那个力气大的希腊蠢货,他试着转过身来,像一只抹香鲸,但是他的体积太大了,实在是会伤到人。有一个人说,无论如何,必须叫警察来!

“警察,不准叫警察!”希腊人指手画脚地喊道。

“警察”这个字加重了他的愤怒和坏脾气。他一挥手臂,就打到了其中一个好心人的背上;女人们挤在一起,尖叫着,狂喜着,同时还向后退着。一番争论后,所有人仍然无动于衷,最远处有几个声音:“他是土耳其人?”“当然不是,是罗马尼亚人!”“谁说的!罗马尼亚人就和法国人一样,不,这,这是土耳其人!”一个似乎了解情况的人反驳道。“啊!土耳其人,我就说吧!!”第一个人狂喜地说道。最后警察来了,这两个警探询问路人到底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愚蠢,因为这太明显了,很容易就可以知道这里有个人,大家想要制止他杀死另外一个躺在四米开外的、不省人事的人。“好,好,好,我们会看着办的。”警察说。事实上,这得不到任何结果,因为事情发展得太快了。刚才行人们控制住了希腊人,这会儿他们看着穿着制服的警察向这里跑过来,于是就放开了他。他不再需要翻滚、跪在地上或者站起身,在那儿,没人可以阻挡他,就像一辆高速行驶的火车,你可能会被碾轧,没人敢去冒险,特别是警察。希腊人又向阿尔伯特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失去意识的阿尔伯特大概察觉到了新一轮的危险。事实上,那个时候阿尔伯特还没有缓过来,他闭着眼睛,像梦游一样轻轻晃着头,就在安东纳普洛斯靠近的时候,他滚了一圈,爬了起来准备跑,踉踉跄跄地在人行道上越跑越远,希腊人还在后面一直追着。

所有的路人都很失落。

大家正为这件事打着赌,而主角们就已经跑不见了。所以他们都对逮捕和审问很郁闷,总的来说,大家都参与了这件事,总得知道最后事情的结局吧,难道不是吗?只有警察不觉得失落,他们放下武器,任由事情的发展,不管怎样,只希望这两个人继续向前跑,一个追赶另一个,越久越好,因为过了帕基耶尔街就不是他们的执勤范围了。

你追我赶的状态很快就结束了。为了看清楚,阿尔伯特用袖子擦了擦脸,他跑的样子就像是命悬一线的感觉,极其快,希腊人太胖没有赶上他,不一会儿,他就被甩开了两条街,然后三条、四条,阿尔伯特向右跑,接着往左转,只要不是转个圈回来又撞到安东纳普洛斯就好,他已经不再担心了,如果不考虑被打碎的牙齿、开裂的眉骨、血肿、恐怖的情绪和肋骨的疼痛等等的话。

这个流着血、走路摇摇晃晃的人立马又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在行人之间,不安的情绪已经传开。在明白已经成功拉开行凶者和自己的距离以及意识到他造成的这个糟糕的结果后,阿尔伯特在斯克里布大街的喷泉处停了下来,捧了些水浇在脸上。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感觉到疼痛,特别是眉骨的地方。他没有办法止住血,即使用袖子紧紧按住前额,到处都还是血。

房间里,一个戴着帽子、穿着漂亮的年轻姑娘独自一人坐着,紧紧地压住手包。阿尔伯特一进到等候室,她就转过眼神,要不被别人发现,这不太可能,因为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还面对面。她转过来转过去地看着窗外,实际上外面什么也没有,接着还用手捂着嘴咳了几下,看着这个流血不止的男人,血已经从头流到了脚,这让她更加焦虑,大脑告诉她,这个男人一定是刚刚经历了不好的事。一秒都没到,房间的另一头就传来几个脚步声,然后有人说话,马蒂诺医生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