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提琴手(第10/10页)

“我也祝愿您与彼得先生过得幸福。”蒂博尔说。

“我也希望如此。”埃洛伊丝说道,又笑了笑。接着她亲了亲蒂博尔的脸颊,给了他一个匆匆的拥抱,说道:“保重。”

蒂博尔道了声谢,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只看见埃洛伊丝走进怡东酒店的背影。

*

不久之后蒂博尔就离开了这里。他最后一次跟我们喝酒时好好地感谢了詹卡洛和欧内斯托帮他找到这份工作,也感谢我们大家的友谊,但我不由得感觉他的态度有点冷淡。不只我,其他人也这么想,可是直性子的詹卡洛现在又站在蒂博尔一边,说他只是对人生的这下一步感到兴奋、紧张。

“兴奋?他怎么可能兴奋?”欧内斯托说。“整个夏天他都被别人叫做天才。到酒店工作是委屈了他。坐在这里跟我们聊天也是委屈了他。夏天刚到那会儿他还是个好孩子。可那女人对他做了那些事以后,我很高兴能看见他回来。”

我说过了,这是七年前的事了。詹卡洛、欧内斯托,当时乐队里的其他人,除了我和费边都走了。我很久没再想起我们这位年轻的匈牙利天才,直到那天偶然在广场上发现他。他没怎么变,只是胖了些,脖子粗了好一圈。他用手指头招呼服务生的动作——也许是我的想象——有些不耐烦,有些粗鲁,自然而然就有些愤恨。我这么说可能不公平,毕竟我只瞥了他几眼。但我还是觉得他似乎失去了年轻时的快活劲儿和以前认认真真的态度。你可能会说在这世上这不是什么坏事。

我本想过去跟他聊聊,可是等表演结束,他已经走了。据我所知,他只在广场上待了一个下午。他穿着西装——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普通西装而已——所以我猜他现在白天在哪里坐办公室。他可能是到附近办事,想起以前的时光,顺路到这里来一下,谁知道?要是他再到广场上来时我不在演出的话,我一定过去跟他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