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凯特·麦克劳德(第7/12页)

“狗杂种”呜呜哀鸣;阿瑟斯在口袋里将几枚硬币弄得叮当响;阿普费尔多夫太太说:“我认为她说的一点没错。而且可行。”

“对,可行,”阿瑟斯说。“相当他妈危险的一件事。不过的确可行。”

“怎么个可行呀?”凯特·麦克劳德双拳捶打着枕头叫道。“你知道那房子。像一座城堡。我根本不可能把他带出来。就算是没那些老处女叔叔之类的目不转睛地盯着也不可能。那么多的仆人。”

阿瑟斯说:“没关系,这方面问题有办法应对的。如果计划周密的话。”

“然后呢?一旦警报响起,我往瑞士边境走不出十英里。”

“不过假如,”阿普费尔多夫太太用低哑的嗓子说道,“假如你不从边境走。不要乘车,我是说。假如你有一架格鲁曼喷气式私人飞机,等候在山谷里。所有人坐上飞机,这就成了。”

“去什么地方?”

“美国!”

阿瑟斯非常兴奋:“对!对!一旦你到了美国,耶格先生就拿你没办法啦。你可以提起离婚诉讼,在美国没哪位法官不将海尼的监护权判给你的。”

“白日梦。异想天开。琼斯先生,”她说,“对不起让你久等啦。按摩台在那边的小房间里面。”

“异想天开。也许吧。但我会想想这事儿的,”黑公爵夫人说,一面站起身。“下周我们一起吃个午饭。”

阿瑟斯吻了一下凯特·麦克劳德的面颊。“我晚一点会给你打电话的,亲爱的。照顾好我的姑娘,P·B。你完了以后,来酒吧找我。”

我在铺设按摩台时,“狗杂种”跳上床,蹲下就开始撒尿。我赶紧伸手去揪她。“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床上还发生过更糟糕的事情呢。她长太丑啦,好可爱。我喜欢她黑色的脸,眼睛周围两个巨大的白圈。像个熊猫。她多大啦?”

“三个月,也可能四个月吧。内尔森先生送我的。”

“他怎么不送给我呢。她叫什么名字呀?”

“‘狗杂种’。”

“你可不能这样叫她呀。她那么的迷人。我们想一个更合适的名字吧。”

我把按摩台铺好后,她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拖着一袭透明罗纱短便裙,罗纱之下不着一丝。她的阴毛与齐肩的蜜红色头发完全一个颜色;货真价实一个红毛女,的确不假。她很瘦削,但身形再增加分毫都是多余;因了她完美的姿势造型,她看上去比实际要高——差不多和我一样高:五英尺八英寸。她悠然自若地穿过房间,两只得意扬扬的乳峰几乎没一丝儿颤动,然后摁了一下一台立体声唱机按键:西班牙音乐——塞哥维亚吉他曲——舒缓了沉默的压力。她默然无语地走到按摩台前,躺卧在上面,任她销魂的长发从台面的边缘铺洒而下。她叹了一口气,合上那灿烂的双眸,双眼那么闭着,似乎是摆好造型准备做死者面模。她没化妆,亦无须化妆,因为她高高的颧骨有着一种天然的温润色晕,她那讨人喜欢的噘起的双唇天然带着一种粉红。

我感觉裆部一阵躁动,那股躁动逐渐变得坚挺,随着我凝目缓缓滑过她那健康的、雕塑般的修长身躯,她丰满圆润的双乳,她圆实的臀部弧线,以及她伸展至双脚的那双平放的美腿——她的脚很秀气,只是两只小脚趾因滑雪生了拇囊,从而略有瑕疵——我的手有些拿捏不稳,掌心潮湿,我咒骂自己道:够了,P·B——你这样可很不专业的啦,老兄。然而不管用,我的鸡巴紧顶着裆口。可是啊,过去我从不曾这样不由自主过,尽管我给别的人也做过按摩,而且不仅是一般的按摩,还遇到过不少的撩人的女子——虽然,老实说,没一个能与这个海洋女神伽拉忒亚相比的。我将汗湿的手掌在自己裤子上擦了擦,开始给她拿捏脖子和肩部以上区域,揉捏绷紧的皮肤和肌腱,就像一个商人轻摸细捻贵重的布匹。开始的时候,她紧绷着,但渐渐地,在我循循善诱的摩挲下,慢慢舒展放松下来。

“Mm~,”她喃喃道,像一个瞌睡的孩子。“真舒服。告诉我,你怎么落到我们调皮的内尔森先生手里的?”

我很高兴能说说话;说点啥都行,只要能转移我的注意力,别老想着那捣蛋的硬邦邦的玩意儿。我不仅告诉她自己如何在丹吉尔一家酒吧遇见阿瑟斯,还进而简要介绍了P·B·琼斯的个人简况,以及他的游历。一个私生子,出生于圣路易斯,在一个天主教孤儿院长大,十五岁那年逃往迈阿密,做了大约五年按摩师——直到我攒足钱,前往纽约碰碰运气,去尝试我真正想望的人生——当作家。成功了吗?唔,既成功了也没成功:我出版了一部短篇小说——没人理睬,很不幸,包括评论界和公众;因为失望,我来到欧洲,经年累月到处游走,四处坑蒙拐骗讨饭吃,一面努力地写一部小说;然而,那同样也是哑弹一枚。于是我来到了这里,仍是漂泊流浪,前方的未来远不过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