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疑心生暗鬼(第3/7页)
赵妻也笑:“我还担心他们为难你呢。怎么把你放了?”赵闵堂:“谁知道呢?怕我吃得多呗。”小龙说:“是高小朴去找那个温先生,说翁泉海能治他的病。”
赵闵堂点头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可就算翁泉海去了,跟把我放出来有什么关系?”老婆说:“是不是翁泉海给你讲了好话?要不就是翁泉海治好了那人的病,那人一高兴,就把你放了。”
赵闵堂摇着头说:“真是人走时气马走膘,兔子走时气,枪都打不着。那姓翁的尽赶上好事,老天爷偏心眼儿啊!”
温先生接着又放了吴雪初,徒弟小梁来接师父。吴雪初要和温先生合影,温先生笑着摆摆手上了汽车。但吴雪初还是让小梁抢镜头,隔车窗与温先生“合影”留念。
吴雪初让徒弟去洗了照片,把他和温先生的合影挂在诊所墙上。可是照片上温先生的脸有些模糊,吴雪初却说:“有个影儿就行,又多了一根线,船更稳了!”
这时,赵闵堂走进来说:“我来兴师问罪了!雪初兄,是不是你把我兜进去的?”吴雪初尴尬道:“咱俩是兄弟嘛,打仗亲兄弟,不找你找谁啊?人家出的诊金那么高,我得不到,第一个就想到你。你脑瓜最灵,我本以为你能把这事解了,谁想你也被圈进去了。再说,你要不动心思,人家能捆你去吗?”
赵闵堂说:“都是你占理,到头来让那姓翁的捡了便宜。那温先生怎么就信得着他,跟他讲了实情?要是跟我讲,我也能把他脖子上的包给消了。”吴雪初说:“人嘛,猫一天狗一天,心思多着呢,琢磨不明白。算了,既然咱兄弟俩都平安无事,那就是天大的喜事,今晚老哥做东,请你喝酒。”
温先生为了酬谢翁泉海,诚心诚意请翁泉海到一个高级酒楼喝酒。翁泉海也不客气,索性酒兴大开。
温先生说:“翁大夫,你这人真有意思,钱不多拿,酒不少喝。”翁泉海笑道:“酒是情分,钱是本分,不一样啊!”
温先生点了点头:“从今往后,我这百十多斤就全交给你了。”翁泉海说:“活一百岁太难,温先生,您可不要太贪心。”
温先生哈哈大笑:“你这人太有趣了,我跟你聊不够。”翁泉海也笑:“日子长着呢。有的是机会聊。”
翁泉海尽兴而归,他喝醉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闭着眼睛。葆秀端着水盆走了进来说:“怎么喝这么多酒啊!”她浸湿毛巾给翁泉海擦脸。翁泉海嘟哝着说:“什么东西啊?热乎乎的!”葆秀说:“别乱动,马上擦完了。”
烛光下,梳妆台前,葆秀的头发湿漉漉的,她擦着头发,往脖子上扑着香粉。
翁泉海一把握住葆秀的手,闭着眼睛说:“床好软,味好香,舒坦啊!”
葆秀上了床。翁泉海一把搂住葆秀。葆秀推开翁泉海的胳膊。翁泉海又搂住葆秀。葆秀又推翁泉海的胳膊。翁泉海紧紧地搂着葆秀不松手。
葆秀说:“清醒的时候你不来,喝醉了你倒又搂又抱的,翁泉海,你到底是糊涂还是明白啊?”翁泉海迷迷糊糊地说:“什么糊涂明白啊?睡觉呗!”
葆秀问:“你得跟我讲明白,这觉睡的是什么名堂?”翁泉海咕哝着:“什么明白名堂啊?睡觉。”
葆秀猛地推开翁泉海:“咱俩结婚是你情我愿,谁也没逼谁,可进了一家门,你为什么又这样对我?”翁泉海酒醒了,他起身下床,披上外衣走出去。葆秀望着翁泉海的背影,眼泪流淌下来。
早晨,葆秀在厨房熬粥。翁泉海走进来说:“葆秀啊,我昨晚喝醉了,我……我打扰你休息了。”葆秀笑着:“你要是再敢来这一出,我把你熬粥里!”翁泉海连声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说着走出去。葆秀使劲搅着粥勺。
春风染绿了树叶。乌篷船在黄浦江荡漾着。
小铃医正看报纸,赵闵堂走来。小铃医放下报纸说:“师父,报上说有个外国药厂不干了,打算撤出中国。您说药厂撤了,那药还能带走吗?要是能低价收了,再高价卖出去,是不是能赚不少钱啊?”赵闵堂说:“咱们是大夫,做买卖的事咱们不懂。”
小铃医说:“师父,做买卖的事我懂啊,您别忘了,我是卖大药丸子起家的。”赵闵堂说:“你这么大本事就去干吧,祝你一根扁担挑两头,金山银山搬回家。”
小铃医似乎胸有成竹地说:“我自己哪能干得了。这第一呢,收药得有本钱;这第二呢,那是洋人的药厂,得有熟人能跟洋人搭上话,这事才好办,争取以最低价格收药;这第三呢,就是找销路,不管中药西药,能治好病就是好药,销路肯定不成问题。咱俩把以上三点弄妥实了,包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