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7/10页)

“我一个子儿也没有,乔。”

“不是,”他举起一只手走过她,进了起居室,“我没在推销。瞧见没有?我连箱子都没带。”

“哦,那好吧。”玛尔芳跟着他走到沙发旁,“坐吧。”

“可假如我是在推销,”他说,“你想要点什么?要是你有一个子儿的话,我是说。”

“那种紫色的香皂还不错。”

“是你的啦!”

“不过,一转眼就用光了。”玛尔芳说。

“花哨香皂就是花哨。不经用。”

“恐怕是。”

“我还剩下两块。我马上拿来。”

“这是怎么回事?你没在推销,可又为了什么白送人?”玛尔芳看了看壁炉台上的钟,算计一下她在上班之前要花多长时间跟乔说话和寄信。

“可以说是照顾一下吧。”

“要不呢?”

“你会的。这对我是个照顾,可对你意味着口袋里的一点零花钱。”

玛尔芳哈哈大笑。“说吧,乔。这事跟维奥莱特没关系吗?”

“这个。她。这是。维(维奥莱特的昵称。)是。我不想用这事打搅她,知道吗?”

“不知道。说吧。”

“好吧。我想租你的地方。”

“什么?”

“只是一两个下午,时不常的。你上班的时候。不过我会按月付钱。”

“你在搞什么名堂,乔?你知道我要上夜班。”也许那是一个假名字和一个假地址,而乔就是“爹爹”,在别处收信,并且告诉“蒸汽”他的名字叫圣人。

“我知道你值的是夜班,可你四点就走。”

“要是天气好我就走着去。大部分时候我是坐53路。”

“不会每天都来的,玛尔芳。”

“一天也不行。我想我不喜欢你的建议。”

“每个月都付你两块钱。”

“你觉得我稀罕你的钱和你的破香皂吗?”

“不,不,玛尔芳。你瞧,听我解释嘛。并不是很多女人都像你一样理解男人和他们的妻子之间出现的问题。”

“哪种问题?”

“这个。维奥莱特。你知道她更年期过后变得有多怪。”

“维奥莱特早就怪了。我记得一九二○年那时候就挺怪的。”

“是啊,对。可是现在——”

“乔,你想把‘甜甜’的房间租下来,当我不在家的时候带另一个女人到这儿来,就因为维奥莱特根本不想要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好吧,维奥莱特和我之间没有爱,可我站在她一边,不是你那边,你这条老狗。”

“你听我说,玛尔芳——”

“她是谁?”

“没有谁。我是说,我还不知道呢。我只是想——”

“哈。等你撞着一个傻瓜时你会有个地方?这就是你的想法吗?”

“差不多吧。也许我根本用不着。可我想有个地方以防万一。不管用不用我都会付钱的。”

“在某种地方花五十美分就能弄到女人、地板、墙壁,还有床。你想要的话,两块钱能搞到一辆商店里卖的摩托车,上面驮着个女人。”

“噢,不,玛尔芳。不。你完全误解我了。我不想要街上的随便什么人。我的老天哪。”

“不是吗?除了一个野鸡你觉得谁还会跟你闲荡?”

“玛尔芳,我只不过想和一个女士做朋友。一个能说说话的人。”

“背着维奥莱特?你干吗朝我,一个女人,要一张热乎床?看来你该找个跟你一样龌龊的男人要那个。”

“我想过了,可我不认识什么单身汉,再说这事也不龌龊。得啦,姑娘。你要把我逼到大街上去了。我想要的是个好点的地方,不是吗?让我能时不常地跟一个令人尊敬的女士一道来做客。”

“令人尊敬?”

“是的,令人尊敬。也许她很孤独,也许有孩子,也许——”

“也许有个拿着榔头的丈夫。”

“没有那样的人。”

“要是维奥莱特发现了,我该说什么呢?”

“她不会发现的。”

“说不定我会告诉她呢。”

“别呀。你干吗要那样做?我仍然照顾着她。没有人受伤害。你拿到了五十美分,你不在家的时候还有人帮你看家,万一‘甜甜’回来了呢,或是有人进屋来找他,不在乎他撕开的是什么,因为你是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