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9/12页)
博尔顿太太说:“许多矿工都离开特弗沙尔,去斯塔克斯门以及怀特沃尔谋生。”“您没见过斯塔克斯门战后新建的矿场吧,克利福德爵士?噢,有空您可得去看看,崭新崭新的,矿坑旁边是硕大的化工车间,看上去根本不像煤矿。据说,他们那里仅靠化工副产品,赚的钱就比煤炭还多——我记不得那产品的名字。矿工宿舍也是全新的,漂亮得很!四面八方的穷光蛋们自然聚集到那里。许多特弗沙尔的矿工也去了,而且混得还有模有样,比在咱这里强得多。他们都说特弗沙尔完蛋了,没希望了,唯一的悬念是再过几年,它才会关张。步新伦敦的后尘。天呢,特弗沙尔煤矿要真的不复存在,那可不是儿戏。罢工期间已经够惨的,要是煤矿真的歇菜,那还不跟世界末日似的。我小的时候,这里可是全国最棒的煤矿,能在特弗沙尔混碗饭吃,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特弗沙尔赚过很多钱呢。可现在,大家都说它像条行将沉没的轮船,是时候另寻生路了。听着就让人心寒!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很多人还是都不愿离开。他们不喜欢新式煤矿,深不见底,而且都是机器在干活。有些人对这些铁家伙——他们这样称呼那些机器——心怀畏惧,这些挖煤的机器代替了以往的人力。他们还说那是种浪费。花在机器上的钱,总要从矿工的工资那里省回来,而且省得还不少。似乎很快世界上将不再需要人力,所有的活都由机器代劳。但当年老式织袜机被淘汰时,大家也曾有过相似的抱怨。我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一两台呢。但随着机器数量的增加,所需要的人力也在攀升,这才是真正的状况。他们都说特弗沙尔的煤炭提炼出的化工产品,无法跟斯塔克斯门相提并论,那可真是滑稽,两家煤矿相距不过三里地。但他们就是这种论调。但大家都在抱怨,说应该采取些措施,改善矿工的生存条件,再雇些女工,不然就太不像话了。所有的姑娘整天跑去谢菲尔德闲逛!哎呀,大家都说特弗沙尔煤矿将就此终结,应该像老鼠逃离沉船那样赶紧离开,如果能够让它起死回生,可真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到处都是风言风语。当然,大战期间,这里曾有过短暂的振兴。杰弗里爵士搞过某种资产信托,保证大家有稳定的收益。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但他们认为即使是老爷和东家们,现在从煤矿也拿不到什么钱。真是令人难以置信!我总以为煤矿会永永远远开下去。我年轻的时候,哪里想得到今天这幅图景!但新英格兰煤矿已经关门,科尔维克林的也一样。是啊,穿过树林,就能亲眼看到那骇人的惨状,煤矿被遗弃在树木丛生的荒野里。矿坑以及所有布满红锈的铁道上,全都杂草丛生。那景象就如同死亡一般可怖,一座废弃的煤矿。哦,如果特弗沙尔煤矿也歇业,我们该何去何从呢?真是想都不敢想。除了罢工的时候,特弗沙尔总是人声鼎沸,热火朝天。即使是罢工的日子,只要不彻底停产,风扇叶轮还是照样转着。这世界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时光飞逝,谁也无法断定自己将身在何地。”博尔顿太太的话,让重新克利福德充满斗志。如她所言,拜父亲的信托资金所赐,他拥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尽管数目不大。他从没将矿坑放在心上。他想要占据的是另一个世界,文学和名誉的世界。声望的世界,而非劳作的世界。
Now he realized the distinction between popular success and working success: the populace of pleasure and the populace of work. He, as a private individual, had been catering with his stories for the populace of pleasure. And he had caught on. But beneath the populace of pleasure lay the populace of work, grim, grimy, and rather terrible. They too had to have their providers. And it was a much grimmer business, providing for the populace of work, than for the populace of pleasure. While he was doing his stories, and 'getting on' in the world, Tevershall was going to the wall.
如今,他意识到要在两个世界获得成功,需要采取不同的方法,因为存在着享乐阶层及劳作阶层这两个不同的群体。他,作为个体,以自己的小说取悦着享乐阶层。他也因此声名鹊起。但在享乐阶层之下,还存在着劳作阶层,他们野蛮肮脏,却又令人生畏。供给者对他们而言,同样不可或缺。完成对劳作阶层的供给任务,远比为享乐阶层服务困难得多。他孜孜不倦地致力于自己的小说,在声望世界春风得意时,特弗沙尔却已经走投无路。
He realized now that the bitch-goddess of Success had two main appetites: one for flattery, adulation, stroking and tickling such as writers and artists gave her; but the other a grimmer appetite for meat and bones. And the meat and bones for the bitch-goddess were provided by the men who made money in indust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