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2/4页)

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她径直抱到了窗下的榻上。

她不愿,他却将她抵在窗下,鼻尖抵到她的鼻尖上。

“别这样泉泉……别不理我,别不跟我说话。”

他低声求她,轻蹭了她的鼻尖,唇下亦蹭到了她的唇角上。

他试着轻轻吻了过来,杜泠静抬眸瞪了过去,又立时抬手要将他推开,但他不要,呼吸急促了两分,却只抵着她的唇,极其轻柔地啄着她的唇瓣。

他不再似平日般攻池掠地,就这么轻轻啄着她,一点的一点,还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她的脸庞。

他仿佛要将她啄到和软下来,他想跟她求和。

杜泠静心下发酸,却也莫名地在他这般轻柔求和中,心头一软。

她没再推开,没再抗拒,他立时就察觉到了,啄着她的唇瓣重了些许,又微弯了眼眸,手下将她往他怀中拢来。

但杜泠静却抬眼,缓缓看住了他的眼睛。

如果他能所有的隐瞒与谎话都跟她说清,她也可以既往不咎……

窗棂外面有昨夜的雪积了厚厚一层,日光照着积雪慢慢融化。

她看着他。

她那如水的眼眸看过来,陆慎如一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男人微顿,抿了唇。

房中静到落针可闻。

杜泠静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极轻地笑了笑。

云层遮住了太阳,外面的冰雪不在融化成春水,只在冷风中凝成了坚冰。

他可以抱她、吻她、哄着她,但她想让他据实以告的真相,他不可能告诉她。

……

下晌落了一阵冷雨,上晌没能化开的雪,都被冷雨覆盖凝成了冰。

崇平见侯爷远岫阁的书房里,沉着面色闭着眼睛不说话。

他不说话,整个远岫阁都无人敢多言,崇平亲自端了茶水进到书房里来。

男人没看他,崇平却开了口。

“侯爷,从前那些旧事,其实属下可以替侯爷同夫人……”

可话音未落,男人沉声打断了他。

“不许提。”

“可是夫人她……”

男人还是摇了头,书房里低压冷沉,似残雪凝成的冰都伫在了书房里。

陆慎如目光越过窗外,遥遥向不知何处看去。

“我与她,就只三年前我路过青州时见过,没有更早之事了。”

他叫了崇平。

“你亦不许多言。”

侯爷不说,亦不许他说。

崇平默然叹息,又只能应了下来。

“是。”

……

晚间回到房中,陆慎如见他的娘子已经睡下了,但听呼吸,她显然没睡着。

“怎么不让人烧地龙?天还冷着。”

他问去,帐中无人理会他。

男人轻叹一气,褪了衣裳进到了帐中。

他进到帐中,便伸手抱了她,杜泠静动了动身子,但他不肯松手。

滚烫的掌心,铁铸般的臂膀紧拥着她。

他令她无法反抗,只道。

“睡吧。”

……

之后一连几日,他就这般日日抱着她入睡,多余的话则一句都不多说。

如同他请下圣旨强娶她,不需要她知道一样,此刻她想要的答案,她也无需从他口中得知。

杜泠静淡淡笑着。

静默地看书、修书,整理成集册,让赵掌柜拿去付梓流布。

她看起来一切如常,反倒是陆慎如越发频频回家,只有看着她在房中院中,才觉心下安实些许。

然而开平卫竟出了一桩兵变,有鞑子渗透军中祸乱军心,他闻讯立时就让崇平赶了过去。

事情闹得不算太大,损伤了几位将领,倒也很快被镇压。但皇上却极为不安,朝会上点了他,让他专门过去一趟。

“鞑子近来越发猖獗,前些日在宁夏又伤了忠庆伯世子,此番你亲自走一趟的好。”

荣昌伯因两个孽子的事情,被他调回西安坐镇,又另外调了忠庆伯世子魏琮往宁夏,不想鞑子突发袭击,魏琮还没来得及熟络宁夏军中,就遭遇此战,幸亏他反应极快,将鞑子击退关外,却也因此受了伤。

他伤势不算轻,他除了是忠庆伯世子,还是裕王的女婿,年嘉郡主的夫婿,皇上多有看顾,下旨令他回京养伤。

魏琮还没回到京城,不想开平卫又出了事。

皇上不安,令陆慎如亲自前往。

男人晚上回家,见他的娘子又已经睡下了。

他摩挲了她的肩膀,想跟她说两句话,但她只当已经完全睡着,不肯理他。

男人叹气,但到了半夜的时候,她突然醒了过来。

她刚醒来还有些迷糊,他立时起身给她披了衣裳。

“口渴了?喝点茶水么?”

她愣了一下,回了神要自己起身下去,他则握了她肩头。

“别下床了,我去给你倒碗温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