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第2/3页)
贺兰寂说:“爱妃之事便是朕分内之事,没什么是朕听不得的,还请国师但讲无妨。”
这时绮雪总算清醒了,只是身体依旧酸软无力。
他软软地依偎在贺兰寂怀里,看到谢殊眉宇间的怒火,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不由得心虚起来,将脸埋进贺兰寂的胸膛,含混地对谢殊说:“你来啦……”
谢殊冷言:“好,既然你要我直言,我便直言不讳。绮雪,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弃置我的神像、占用我的神祠,在我的神坛上与其他男子欢。好,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绮雪被他问得有些哑口无言,其实他倒也不是故意不尊重谢殊的,只是这座神祠常年无人祭拜,谢殊的塑像甚至有些开裂,他以为这座神祠早就废弃了,这才占了过来。
至于塑像,他确实是打算直接丢了,反正这座塑像本来雕得就丑,又那么破,他再换一尊全新的不是更好吗?
虽然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他做得不对,只是,陛下也不是“其他男子”呀,他是他的夫君,他和他的夫君欢合,怎么还要遭到情郎的诘问?
绮雪想了想,正要说话,又听谢殊说道:“我早就说过,贺兰寂不是你的良配,我才是你真正的天命道侣。”
“你当初分明答应过我,你会同他和离,与我成婚,可今夜又算什么,我对你又算什么?绮雪,你收下我的逆鳞、与我签下婚书,难道对你而言都只是一个个笑话不成?”
这些都是贺兰寂不知道的事情,甚至有一件事连绮雪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婚书?你少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和你签过婚书?”
“你自己画的押,你难道不认?”
谢殊从袖里乾坤抽出婚书,展开给贺兰寂和绮雪看。
绮雪看到婚书上的兔屁印,吃惊之余,总算隐隐约约想起来了——那是在他被谢殊做到崩溃的时候,谢殊拎着变回原形的他,给什么东西盖了印,原来就是这封婚书吗?
上面写道,绮雪自愿签下婚书,待回宫后就与贺兰寂和离,并与谢殊结为道侣。
婚书上的条件极其霸道,绮雪才跟贺兰寂过上几天清闲日子,还没过够呢,哪有时间和谢殊成婚:“我那个时候都神志不清了,是你拎着我画的押……这也能作数吗?”
说着,他又不想贺兰寂伤心,便拉着贺兰寂的衣袖说:“陛下,你别难过,我从来没有想过和谢殊成婚,这封婚书不是我自愿签的,就算签了也不作数,这都是谢殊自作主张……”
谢殊的目光沉了下去:“所以你认为你我之间,全都是我一厢情愿?”
绮雪抱着贺兰寂的手臂,眸光闪了闪:“一厢情愿倒也算不上,我心里还是有你的……可是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最爱的人是陛下,你比不上陛下在我心中的地位,要是你愿意,就做我的情郎,要是你不愿意,那……”
他当初说的是,如果谢殊不愿意,那他们两个就断了关系,可现在他已经舍不得谢殊了,便有点娇蛮地改了口:“不愿意也得愿意,认清你的位置,你做不了我的正夫。”
谢殊被他气得额角青筋突起:“绮雪,这封婚书才由不得你不认。当初是你自愿用你自己换回贺兰寂的命,倘若你言而无信,我便收回贺兰寂的命,你是要他现在就死,还是要他看到你我完婚后再死?”
绮雪一怔,表情瞬间变了:“你居然用陛下威胁我?”
如果说他刚才还是抱着撒娇的心思和谢殊拌嘴,那他现在就是真的动气了。
贺兰寂就是属于他的逆鳞,谁都碰不得,何况谢殊的威胁也使他想起了原著中的未来,那抹阴翳至今依然留存在他心里,从内心深处,他下意识地会相信谢殊真的有可能伤害贺兰寂。
谢殊冷冷地说:“不是威胁,只要你不毁约,我就不会伤害贺兰寂。”
贺兰寂眉头紧蹙,看向怀中的绮雪:“圆圆,你是为了我才和国师签下婚书?你用你自己交换我的命?”
谢殊率先回应:“是。”
绮雪瞬间紧张起来,在贺兰寂开口之前,连忙掩住他的唇,生怕他会说“朕把命还给你,你放圆圆自由”一类的话。
因为对贺兰寂的担忧,他越发愤怒了,恼火于谢殊竟然当着贺兰寂的面提起他们的交易。
他从贺兰寂怀中脱离出来,站定在谢殊面前,冷冰冰地盯着他的眼睛。
“想毁约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谢殊。你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有我的原则,而我的原则就是陛下。”
“我是很喜欢你,也愿意和你好,但前提是你承认陛下的地位,否则我随时可以为了陛下放弃你。”
“你三番几次用‘天定姻缘’为理由,逼着我离开陛下,我没有和你计较,是因为我知道你爱我,你爱我才会对陛下心生妒忌。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用陛下的性命要挟我,你明知陛下的命就是我的命,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这么胁迫我吗?”